第1章 覆掌(1 / 2)

香爐裏青煙嫋嫋,吐露絲線般的墨香,四周的擺設很簡單,隻有一桌兩椅,四麵全是書櫃。密密麻麻擺放起碼千記的書籍,很簡單一目了然。

此時桌上對坐兩人,一老一少。老者發須全白,著一身白袍,發簪也白,戒指也白,儼然就是一個白。而對麵的少壯則黑紅相間,少了股韻味,多了點莊嚴。兩人目不轉睛盯著桌麵上的棋盤,老者含笑,青壯卻左手成拳,拳抵下吧,肘抵桌,眉頭緊縮。

老者抿了杯酒水,臉上笑容不變,雙目由桌上棋盤轉向窗外。

“守尊,您以前從來不喝酒的。”青狀抬起頭,右手握拳,左手成掌,於胸前一抵請命般說道。

“哦,是嗎?老咯,忘記咯,哈哈。”老者握杯之手懸於空,另手扶著胡須,似恍然大悟般說道。

“守尊,說笑了,您不老,烈日正懸於空。”青壯一言一行都給人一種不卑不亢卻又鏗鏘之感。

“禾邱,你,跟我下棋多久了?”老者望著窗外,和煦的眼眸中透出一絲銳利。

“守尊,弟子於您下棋一甲又三年,此盤一月又三天,算上此盤,共記百盤。慚愧,弟子未勝一盤。”話雖如此,可青壯臉上卻沒有一點慚愧之意,他的臉與頑石一般沒有任何表情,不苟不笑。

“禾邱啊,你跟隨我有百年之久了吧?”老者雙手後背,笑容不見化作了威嚴。

青壯站在老者背後,深鞠一躬。“弟子隨守尊,百年之久。守尊待弟子勝過卜化,弟子惶恐。”

“禾邱,你太拘謹,你隨我百年,怎麼不知你這塊尖峰之石,太銳利,不變通。對了,我這裏有塊好石。”說著老者從袖袍中拿出一塊石頭遞給青壯。“看出什麼了?”

“守尊,這,隻是一塊小溪常見之石,弟子眼拙。”接過石頭,青壯細聲說道。

“嗬嗬,好石都在臥溪。嗬嗬,明日開始,與我見見一位老友,將此盤棋封這裏。”

“弟子遵命!”

“唉,一甲子,他人早就贏了。”

風很大,吹的落葉亂舞,樹林很大,烈日撒不進密林。

叢林中一行三人,匆匆行進著。為首的是一女子,相貌傾城,衣著華貴給人一看就是那種絕代芳華不可進犯的威嚴。在他身後左一位,虎背熊腰,身高九尺,一身鎧甲,煞氣極重。而右邊一人,全身黑袍,看不清相貌,很神秘。

“啪”很突兀,一支冰箭射在三人前方擋住去路。

“貝奴·墮天,老朋友好久不見,我都不知道你來我王省做客,招待不周啊,哈哈哈。”伴隨和煦的笑聲,三人麵前的冰箭融化成水,而後那水慢慢變成人形,白光一閃白袍老者出現在原地。老者的臉於那(那和哪分不清,見諒)華貴女人的臉隻隔一寸,目光陰冷。女人身後那兩人,大漢抽出腰間大刀,黑袍則後退了兩步。

“嗬嗬,覆掌守尊,何來招待之說,我們隻是路過而已,哼。”女人冷哼一聲,冷冷回答。

“貝奴·墮天,蟻族蟻後,一族之長。不必如此見外,既然來了,便到寒舍飲一杯酒水,再走不遲。”說著,老者轉過身雙手後背。

老者剛說完之時,他身後的空地上,半空中突然像玻璃般碎裂開來,一片一片掉落在地上,碎片落地卻又消失不見。而空中碎裂的地方出現一個不規則的黑洞,禾邱從黑洞一步步走出來,下階梯似的走向地麵,對著女人鞠一躬。

“當初的小娃娃,如今已經有這樣修為,後生可謂啊。”墮天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禾邱,又說道“聽說人族盟重省修建了一座大型天獄,不知,覆掌守尊是否請小女子到天獄一敘?”

“墮天族長,怎麼會這般去想?禾邱這孩子,前段時間在寒舍挖了一塊地,說想種點藥草,可是地不肥,好藥都種死了。”

覆掌低頭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抬頭時,他身子慢慢升起,離開地麵一寸,而且從他腳底,緩緩出現一層光幕,轉瞬間形成一個球形護罩將他包圍在內。禾邱這邊也變戲法似的不知從什麼地方拿出一件銀白色戰甲不急不緩的往身上穿,戰甲穿完,一隻手拿著戰靴,左看看,右看看。實在找不到坐的椅子,幹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死命的把戰靴往腳上套。

“欺人太甚!!!啊!!!”墮天胸口劇烈起伏,大喊一聲,隻見她瞬間膨脹起來,把衣服撐破,立馬變化為一隻兩丈大小的螞蟻,隻是那腹部便占了一丈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