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你屁事,滾開,昨天偷看我的事我下次再找你算賬!”
她臭罵,但聲音明顯變了,很沉很重的樣子。我遲疑片刻還是過去了,她這鳥樣明顯是感冒了吧。
我過去用手指碰了碰她額頭,差點把我嚇到,這也太燙了,是很嚴重的發燒啊。
我與她之間已經沒有恩怨了,頂多算是相互看不順眼,現在她這樣我沒辦法不理啊。
我就說你發燒了,趕緊滾去醫院。她嗬嗬冷笑:“沒錢。”
你他媽沒錢還理直氣壯?我說我也沒錢,你還是打電話給你媽吧。
“不打。”她還是理直氣壯,我被他氣得不輕:“我特麼還得服侍你?愛去不去。”
我果斷走人,她就冷笑。我真是日了狗了,今天怎麼又走黴運了?
掏掏褲兜,屁錢都沒了,就剩車費,看病肯定不夠。
我又並不想過分幫她,於是就走走停停,搞得自己都頭疼。
回頭一看,她默不吭聲地在吸氣,冷汗流個不停。
我咬咬牙和顏悅色地開口:“你打電話給你父母可好?沒必要跟我死磕吧?”
她沉默一會兒,忽地坐起來,然後背對著我將衣服拉起。
我吃了一驚,還以為她發瘋了,但細細一看,卻見她後背全是血。
我嚇蒙了,趕緊過去查看,瞳孔都縮了一下,這是衣架打出來的一道道血痕。不知為何想到了我妹妹,三年前那個夜晚,我妹妹也被衣架打得這麼慘,她牙齒還被打掉了。
這下我無論如何都不可能不管了,趕緊扶起她:“誰打你了?”
秦瀾冷聲冷氣毫不在意:“昨晚回家啊,我親愛的爸爸又沒事兒幹唄。”
她是被她爹打了,難怪睡大街,估計都不敢回家去了。
我有點同情她,常年生活在那種家庭誰受得了?秦瀾還算厲害的了,我妹妹可是被打得話都不敢說,在家就是幹苦力,這家夥卻拿錢到處浪。
一時間心裏感覺怪怪的,也不能多想了,扶她往診所走去。她開始臉色一直很冷淡,越走就越悲傷,到最後都有點想哭了。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隻能默默地扶她到了診所。
但問題來了,我們都沒錢。那醫生還算好人,說還得幫她處理一下傷口。
我抓抓頭說我去弄點錢,待會回來。醫生也同意了,秦瀾看我一眼沒說話。
我就跑去奶茶店了,正好夏姐開門了。我不由慶幸,還好我妹妹還沒來。
我就幹巴巴地跟她打招呼,她相當熱情:“又來了啊?你這小家夥。”
我幹笑兩聲,有點別扭地開口:“可不可以借點錢給我。”
她奇怪:“借錢?”我說是,我下次來還你。我本以為她起碼會遲疑的,沒想到直接答應了,拿出兩百元給我。
我真是有點不敢相信,她也太好人了。我連連道謝,她落落方方一笑:“不用道謝,趕緊跟李欣表白吧。”
我一嗆,忙說告辭了。
急衝衝跑回診所,醫生已經給秦瀾打完針了,正在給她查看背上的傷勢。我抹了一把汗,等醫生處理好了我就交錢,並不貴,兩百塊還有多。
秦瀾一直很沉默,我估計她是痛了。她打了針,又就地吃了藥,更加疲憊。
我扶她走了一陣她就不想走了,說讓她坐地上歇一會兒吧。
我頭大,看看兜裏的錢,還有不少。
我說我帶你去賓館睡一覺吧,她立馬瞪我:“你想幹嘛?”我說我能幹嘛?她還挺警惕的,我心頭不爽,說愛去不去。
她最後還是去了,還是她指路,找到了一間破舊的小賓館,沒辦法,沒錢隻能省著住這種檔次了。
一陣忙活,我將她丟在了賓館就走。她問我去哪兒,我說我有正事要幹,你好了就自己走吧,我對你已經夠好了。
這話似乎讓她不樂意了:“我有錢了還你就是了,你還臭屁什麼。”
這婆娘老特麼嘴賤。我懶得理會,擺擺手就走。她也不鳥我,拉過被子就睡。
我又回奶茶店,結果等來等去竟然都不見李欣過來。我就疑惑了,她怎麼不來了?
我馬上就聯想到不好的事,關心則亂,我覺得她又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