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淩飛沒有失去武功,聽她的呐呐自語,也有些感慨,環視這個不大的山穀,生出英雄氣短的感覺,如果事情都做完了,找一個荒山避世隱居,搭個茅屋男耕女織確實不錯,可現在天下動蕩,哪有真正的清淨之地。
“姑娘……哦,穀……穀驚鴻,這裏畢竟太過於閉塞,要想定居絕無可能,我們最該考慮的是離開這裏,否則我倆怕就要餓死在這了,還有我能喊你驚鴻麼?”尉遲淩飛差點喊了姑娘,叫名字還真有的不習慣,他尷尬的撓了撓頭。
“可以,那我就喊你淩飛。”穀驚鴻有點害羞的低下頭,臉頰上飛起兩團紅霞,一時豔若桃花。
尉遲淩飛又看的呆了,這樣的女人要能成了自己的女人那麼此生無憾,心中不免火熱。
穀驚鴻看到他呆呆的看著自己嬌羞無比,嗔怒道:“你看什麼看,再看就把你眼睛挖掉,趕緊想辦法解決吃的問題要緊。”
“哦,哦,好好。”尉遲淩飛落荒而逃,在這個女子麵前他總是心境失守,紅顏禍水果然不錯。
“哼!男人都是大豬蹄子。”穀驚鴻笑罵了句,看著手中烤得金黃的魚,滿心甜蜜。
尉遲淩飛仔細的又看了這個地方一遍,除了這個山穀,邊緣都是陡峭的岩壁,可以把這個地方理解為一個放大了無數倍的豎井,他功力全部恢複都出不去,因為沒有地方落腳借力,這個地方離頂部的出口應該有好幾百丈。
他不甘心的又檢查了一遍,真的沒有出路,山之間的裂痕也無法過人,除非是頭小獸才有可能。
他長長歎了口氣,沮喪的回到穀驚鴻身邊。
看著他垂頭喪氣的模樣,穀驚鴻心裏偷偷一樂,這個地方她早就尋找了無數遍,有幾根草,有幾個石塊都一清二楚,有出路早就離開這個鬼地方了,還用在這裏。
“呆子,別難過了,去多抓幾條魚來,免得餓死在這裏。”穀驚鴻喊道。
“我不是呆子!喊我尉遲淩飛。”
“好吧,淩飛你去多抓點魚。”
“……”
尉遲淩飛拿住長槍去水潭邊抓魚,後麵傳來銀鈴般悅耳的笑聲。
這個水潭隻有一丈多寬,可是水裏的魚兒卻不少,他用正一道的功法,很快就抓了十多條大魚,如果讓他死去的師父知道武功用來抓魚應該會死而複生,大罵他三天。
他還想再抓些,可是水裏除了兩指寬以下的小魚,大魚都讓他抓完了,他皺著眉頭有些擔心,如果這個水潭真的隻有這些魚,那麼是不是意味著吃完這些就要等著餓死了?
這個結果讓他毛骨悚然,不敢多想,正在愣神,穀驚鴻問:“淩飛你發什麼呆,趕緊把魚洗幹淨再烤幾條來,吃不完的晾幹了等明後天再吃。”
“哦。”尉遲淩飛答應了一聲,沒有自己的擔憂告訴她,等明早再來看看就知道結果了。
吃完了東西兩人又聊了會天,穀驚鴻這幾天一直在他耳邊說話,早就把各種該說的話都說完了,所以現在基本聽尉遲淩飛的故事。
尉遲淩飛的人生簡單無比,年幼時上山學藝,師父死後他回到旬州老家,聽到家人被夜朝軍隊殺害,年幼的妹妹也慘遭淩辱和殺害,後來他投奔了破曉軍。
兩人都是苦命之人,聽完各自的經曆,生出惺惺相惜之感,隻是不知道這個亂世何時才會結束,百姓何時才能有個安穩的生活呢?
這個時代改變了許多人的人生軌跡,沒有這腐朽的朝政,沒有這嚴重的天災人禍,那麼就沒有起義,沒有那麼多人流離失所,也不會有他倆的淒苦人生,也許這就是宿命,命中注定要在這個動蕩的年代讓他們這些窮苦人綻放最後一抹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