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本著氣死人不償命的暗啐了一口,唇角勾起淡淡的弧度,朝著白衣男子悠然道:“公子若是再耽擱時間,我就不知曉我會做出什麼事情了。”話落,惡狠狠的攥緊了拳頭,手指並攏捏出了響聲。
“……”
驚楞之中,還有一絲懼意。白衣男子嫌惡地擺了擺手,急忙閃身躲進了檀香樓之中,顧傾見此,眸光微凝,讓紫黎和曉曉先行駕著馬車回府,而兩人則是不緩不慢地跟著白衣男子的腳步走了進去。
而被眾人無視掉的宮墨寒滿臉黑沉,伸出手掌朝著那奔跑的馬車擊去一掌,隻聽‘嘭’地一聲,馬車頂上的黑絨毀於一旦,隨而他便陰沉著臉走了進去。
進去便看到顧傾滿臉緊張地盯著白衣男子,身上的紅衣也因她的神情黯然了不少,酸澀之意在他的心底綻開,他眸光一凝,定神走了過去,緩緩道:“裝模作樣。”
這四個字卻惹來顧傾的一陣冷眼,她紅潤的薄唇輕啟:“你以為你就很高尚從未裝模作樣?不要把別人的傷疤都看成裝模作樣,這樣的你隻會更讓人厭惡。”
這段話一出,隻覺得整個暖閣都寂靜了,舒爾睜開眼,就看到宮墨寒已經離開了這裏,那白衣男子明顯鬆了一口氣,驚愕的盯著毫無損傷的顧傾,不由地豎起一個大拇指,讚歎:“你竟然還沒死,奇跡啊!”
“閉嘴!”顧傾咬牙切齒的吐出這兩個字,哪裏有人詛咒別人家死的,如果不是礙著他給顧傾塵治病,她早就一腳踹飛這丫的了。
他凝了凝神,隨而大手輕揚,毛筆在紙上大氣凜然寫下一紙藥方,另外一盒藥膏也被白衣男子放在了桌子上,他狂蕩不羈地撫了撫額頭前的碎發:“慢走不送。”
就在顧傾打算再次打擊他一次的時候,抬眸卻見白衣男子已然不見了蹤跡。
不由地奇怪,怪物的朋友就是更加怪物的存在,一個個都是屬兔子的?跑的這麼快。
驚愕之餘,她還是從衣袖之中取出一百兩銀票放在桌子上,隨而扶著顧傾塵朝著國師府走去。
在兩人走後,白衣男子再次出現在這裏,扶額無奈的盯著桌子上的一百兩銀票,滿臉痛惜的說道:“那藥膏起止值這區區一百兩銀票?”他懊悔的拍了拍頭,滿臉盡是丟了魂一般的落失。
……
回到國師府之中,顧傾將顧傾塵剛剛送回到他的府邸,來到自己的閨閣,就看到一群不速之客悠然站在院落門前,顧傾臉上的笑容一僵,隨而便浮上輕揚的笑容。
衣袖揮動之間,便已來到院落門前,看著麵前這一群明顯是來興師問罪的人,眼角輕輕挑起,淡笑著問道:“父親攜帶無雙世子以及各位庶姐妹前來寒舍,所為何事?若是無事,便散了,我可沒有功夫陪你們閑扯。”她手指輕輕撫了撫零散在一旁的碎發,將它整理整齊,才睥睨地望著國師。
至於無雙世子則直接被她無視了,盡管話中語中提到了無雙世子,眸中卻無半分無雙世子的影子。
國師還未開口,便聽到無雙世子眼眸之中閃爍著怒火點點,衝著顧傾質問著:“本世子從未應下退婚,你卻將休書贈予本世子,到底意欲何為?”
看著無雙世子那強行掩飾的話語,顧傾不禁輕笑出聲,三分邪肆不羈,三分狂妄不化,“世子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休書何意想必就是三歲幼童都懂得,世子堂堂無雙之名怎會不懂,話裏話外將自己的聲明傳揚在外,怕我一女子送你休書,你麵上不恥,便來威脅我這女子?世子可聽過一句話,樹方要皮,這人竟是連樹都比不上,為了男子尊嚴,來威脅一個女子,當真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她裙炔輕揚,眉眼上翹,臉上的笑容始終是淡淡的,那明豔的紅裙張揚著不羈狂妄,似乎她就是天下的王者,女尊惑世,怕也不過如此了。
葉非雙被她這段話一噎,唇畔輕啟間:“顧小姐這是要不顧先皇遺旨,質疑藐皇尊為不顧之地?”嘴角似乎有一絲淡淡的血跡滲出,眸中始終閃爍著麵前女子明豔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