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就見洛琪滿臉激動的走了出去,她重重地跪倒在地上,滿是恭敬之意的說道:“多謝公子讓洛琪報了滅族之仇。”話末,眸底已經擠滿淚珠。
顧傾於心不忍的瞥了她一眼,手輕輕揮動,將洛琪托了起來,她笑著說道:“你是我的朋友,何必言謝呢,那倒顯得陌生了。”
眸光若有若無的掃向洛琪衣裙之上的血跡,淡淡的說了一句:“去換件衣裙吧。”
聞言,洛琪垂眸淺視,美豔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之意,應了一聲,便匆匆跑去換衣裙了。
看著洛琪匆匆的背影,難得顧傾臉上閃過一絲好笑之意,突然腦海之中浮現一個人的身影,待到那人轉過頭來,恰恰就是……宮墨寒!
顧傾神情一僵,不由地想著,他現在是否過得很好呢?殊不知,她思念的人兒已經早身處異鄉,不在攝政王府了。
她單手撐著下巴,雙眸若有所思的盯著一個地方,似乎要把它看出花來,舒爾眉頭緊緊蹙起,為何她竟有一絲不安的感覺。
本著直覺,她直直的站起身子,從窗子中直接躍了出去,不顧周圍人訝異的眸光,徑直朝著國師府飛去,這股不安的感覺愈發強烈,肯定有事情發生。
伴著急促,她匆匆身上染了灰塵朝著顧老爺子的房間疾然走去,就跟飛一般。
半路之中撞到了一個人,也恍若不知一般朝著內室走去,待看到那少了幾分生機的老頭子時,眸光不由地濕潤,她緊步走上去,對著顧老爺子喊道:“老頭子還活著嗎?”聲音之中染了幾分哭腔。
顧老爺子瞪大眼睛望著顧傾,口中多了幾分滄桑,卻不失力度的說道:“臭丫頭就盼著我死呢,沒出息!”他瞥了一眼顧傾那濕潤的眼睛,冷諷著。
顧傾唇角微微翹起,凝眸蹙眉:“我這不是怕你死得太早,沒人護著我嗎?掉幾滴眼淚能挽回一個護著我的老頭子,值!”她雙手輕輕的撫上顧老爺子那少了生氣的白胡子,滿是無奈的看著顧老爺子怒眸瞪眼的樣子。
“胡鬧!你放心,老頭子我不會輕易死的。”他勉強的露出一抹笑容,在那滿是褶皺卻能看到年輕時的英俊臉上顯得格外牽強。
看的顧傾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垂眸斂下所有的情緒,見四下無人,語氣也軟了幾分:“你是我唯一認定的親人,怎麼可以輕易離開我呢?”那冠玉也失了色。
顧老爺子輕輕拍了拍顧傾的後背,看著她那洋溢著青春的衣袍,淡淡的歎了一聲:“想想幾十年前,老頭子我也是翩翩公子,如今啊,老的走不動路了,臭丫頭,你很像你母親。”絲毫沒有因為顧傾身穿男袍而有半分責怪之意。
絲毫沒有注意到顧老爺子最後一句話,她隻知道自己唯一認定的親人正在離自己遠去,上輩子她沒有一個真正的親人,他們把自己當成權力的工具,自己也不過一個他們眼裏的工具罷了,絲毫沒有半分人情味。
每逢小時候她撒嬌的時候,他們都會冷然甩開自己的手,說:‘你已經長大了,怎麼還一直撒嬌。’
可是她看到別的孩子都還在父母的懷中索要零食,而她不足六歲就被狠厲的訓練,在他們眼中她成為琴門繼承人才是最重要的,她的童年,她的快樂,他們一絲一毫都沒有給過她。
上輩子她的奶奶是唯一對她好的人,卻也被他們當成礙眼的人想辦法除去了,怪不得奶奶上輩子離世的時候就說:‘孩子啊,你不適合待在這裏了,離開你的親人走吧。’
到死她都想不通,為什麼他們這麼渴望權力,如今便是全懂了。
上輩子的她遺失了奶奶,這輩子她隻是想要好好的珍惜這唯一渺小的親情,卻是這般難?
不!她眸中閃過一絲堅定,臉上帶著重生的聖光看著顧老爺子,閉目問著空間係統,‘有什麼可以救治老頭子的嗎?’
停頓半響,那萌萌的聲音傳來,‘有,顧老爺子身中劇毒,已毒入腎髒,卻沒到無可救藥之地,不過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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