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炯炯大眼(1 / 2)

薑承遠這時已經走回到隊伍當中,書童被抓,前方的瘴氣漸漸開始散了,他們得繼續趕路。

趙婉卿仍然低著頭,鼻血她也不敢伸手擦,就這麼訥訥的讓到了一邊,讓薑承遠先騎馬走過去。

結果還是高茂學最先發現趙婉卿的“異樣”,他把書童推給江家四兄弟抓著,自己則是走過來扶了一下趙婉卿的手臂,問:“將軍,你怎麼了?”

趙婉卿覺得自己因為壓了薑承遠一下就流鼻血了,挺丟臉的,所以她不肯把頭抬起來,隻是說:“沒事……”

“將軍。”這時白衣先生牽了趙婉卿的馬走過來,說:“我們該上路了。”

“好……”趙婉卿低著頭,接過韁繩。

這時薑承遠的聲音才在前麵傳來:“胡槿,讓軍醫給她看看,吸入瘴氣過多,別是傷及心肺了。”

白衣先生立馬應道:“是,殿下。”

趙婉卿微微一愣,這才抬起頭來,感情她不是什麼年輕人氣血旺,而是被瘴氣給害得流了鼻血。

想著她的視線就尋找了一下,一旁的高茂學於是問:“將軍找什麼?”

“那個小孩呢?”趙婉卿還沒看到人。

這時白衣先生已經把隊伍裏唯一一個軍醫叫了過來,軍醫給趙婉卿遞了一塊幹淨的白布,說:“大將軍,您先擦擦吧。”

趙婉卿接過來在臉上胡亂的擦了一下,她咽了咽口水,嘴中頓時一股腥甜之味,趙婉卿的動作立馬停下,她僵硬的轉頭看向軍醫:

“軍醫……這鼻血怎麼往我嘴裏流啊……”

“是這樣的。”軍醫點點頭,又從衣兜裏拿出一根紅繩,要係在趙婉卿的手上給她把脈。

趙婉卿雖然在這遊戲裏,吐血流鼻血什麼的也不是第一次了,但她是最怕這個的,電視裏的人往往都是吐血死的,她可不想那樣。

所以趙婉卿一把扯掉了軍醫的紅線,說:“都什麼時候了,直接把脈不行嗎?”

軍營誠惶誠恐,雖然照做,但卻是一幅十足被“強搶民女”的樣子,就差期期艾艾的再哭喪兩句。

趙婉卿本來還想說他,這時一旁的高茂學已經把江家四兄弟叫過來,他們架著書童:“將軍,人在這兒。”

趙婉卿於是把視線轉了過來,然後她就驚訝道:“他怎麼暈了?”

高茂學有些尷尬:“方才他在瘴氣中還不斷投毒,末將無奈,隻好先把人給打暈了,不過將軍放心,末將下手知道輕重,並沒有傷到他。”

趙婉卿點頭說:“打得好,這熊孩子……”

小小年紀就在樹林裏投毒放瘴氣攔路,實在是太皮了。

說話間軍醫已經給趙婉卿把了脈,他後退兩步,才作揖說:“將軍脈象平穩,並無大礙。”

高茂學見趙婉卿還在擦鼻血,有些不放心的又多問了句:“那將軍為何氣血上湧?”

軍醫又行禮說:“回副將,將軍確實是吸入了不少瘴氣,體內中毒,但將軍功力深厚,自愈能力極強,這點毒性不礙事的。”

趙婉卿終於能感覺到鼻子通氣了些,她看了軍醫一眼,這個向來喜歡拍馬屁吹噓她的軍醫,趙婉卿還很有印象,所以她也懷疑道:

“軍醫,你真的不用給我開兩幅藥?”

軍醫正色說:“將軍如磐石般的金身,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勇猛,能上天能入地的武藝,若是這點小毒,屬下都要為將軍開藥的話,豈不是屬下輕視了將軍?屬下不敢!”

他一番話說得真真切切,趙婉卿差點就要相信了。

但鑒於軍醫向來“閉眼吹”的性格,她還是聽了就當聽過,也沒當回事。

幾個人在這邊終於說清楚,那邊薑承遠率領著王府護衛早就走得沒影了。

趙婉卿轉過身,官道上連個馬屁股都看不到,她頓時有些不敢相信:“王爺竟然不等我們?”

白衣先生說:“將軍,前麵不遠處就是碧水河,要等渡橋才能過,我們現在跟上也正好。”

“這樣啊……”趙婉卿喃喃了一句,又特別囑咐高茂學:“副將,這個書童先帶上,要是醒了就告訴我。”

高茂學答應道:“是。”

一行人上馬去追薑承遠,在兩邊都是高大樹木的官道上走了一段路之後,趙婉卿就見到了白衣先生所說的碧水河。

趙婉卿稍稍勒住韁繩,感歎了一句:“果然是碧水河,綠得都發光了!”

眼前一條寬寬的河橫向流動著,水麵波光粼粼,倒影著兩旁茂盛的樹木,跟水下透出綠色的水草交相呼應,被陰雲中露出一角的太陽照下來,整個河麵就好像是一塊墨綠色的綢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