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婉卿拿著一把草藥往船頭走,一抬眼,就見薑承遠淩厲的眼刀掃了過來,她一驚,連忙踉踉蹌蹌的快走了幾步。
“嗬嗬嗬殿下……”
到薑承遠麵前的時候,趙婉卿還企圖蒙混過關。
她低著頭,也不知道薑承遠現在是什麼表情,隻聽他冷冷道:“你竟敢讓本王等你這麼久?”
“我……”趙婉卿想說些什麼,但又立馬握住了拳頭沒出聲。
自從薑承遠對她的好感度降低了80,薑承遠的態度就明顯轉變了許多,現在的他,趙婉卿是不太敢招惹的。
等了一會兒,她餘光見薑承遠跟白衣先生已經準備上馬離開,這才鬆了口氣,轉頭要去找自己的馬。
隻是趙婉卿剛一回頭,就見書童站在她的身後,大大的眼睛裏裝著大大的疑惑。
“你怎麼還在這兒?”趙婉卿問。
書童一扭頭,傲嬌道:“我走我的路,又不是要跟著你。”
“隨便。”趙婉卿沒心思跟他吵架,說完就往旁邊走,準備就近牽一匹馬坐上去,她隨口對書童說:“你一個小孩不要整天在外麵玩,早點回家去吧。”
書童沒應聲。
趙婉卿走到馬前正準備伸手抓住韁繩的時候,忽然被人從後麵狠狠的推了一下,她直直的往前摔去,整個趴在地麵上的時候,手裏拿著的一把草藥也脫手,滾到了兩三寸遠的地方。
然後趙婉卿就眼看著,她選中的這匹中規中矩的黑馬,低頭把她的一把草藥卷起來……吃了……
“啊!”趙婉卿可惜的伸出手,從馬嘴裏還扯出一支掛在外麵的藤狀植物來。
她憤憤的回過頭,見高茂學已經抓住書童,就知道肯定是他搞的鬼,所以她還沒從地上爬起來,就先問道:“你幹什麼?”
書童淡定回道:“我說了隻能給你一種草藥,我說話算話。”
趙婉卿一時之間都不知道是該吐槽書童死腦筋還是該吐槽係統真的狠,說是20%的掉落,五樣裏選一樣,還真的不帶贈送的!
趙婉卿生氣的從地上爬起來,甩了甩草藥上的馬的口水,遞到書童麵前,問:“這是什麼?”
書童在高茂學的手中掙紮了一下,等高茂學放開他,才說:“水瞿,這裏麵最難得的就是這個,你運氣不錯。”
“我運氣……”趙婉卿說到一半,忽然氣不打一處來,兩步走上前扯過書童的衣角開始擦水瞿。
書童一開始還不明所以的沒有反抗,等趙婉卿告訴他,這水瞿是她從馬嘴裏撤出來的之後,這個衣衫整潔不染,長得也清秀漂亮的書童頓時爆發了:“你居然用我的衣服擦口水,還是……”
趙婉卿好心的指了指那匹剛剛嚼完草藥的黑馬,說:“就是它。”
“你死定了!”書童頓時追打過來,手裏還一把把的灑出毒粉。
趙婉卿大驚失色,連忙躲在高茂學身後,而高茂學隻是淡定的輕輕一揮劍,就將毒粉盡數退走。
他對書童說:“這裏陽光照得環境幹燥不潮濕,你的毒粉沒法形成瘴氣,還是別浪費了吧?”
書童一愣,果然聽話的把手收了回去。
趙婉卿躲在高茂學身後,好奇的探頭看了高茂學一眼,直到現在,她都還驚訝於高茂學怎麼能隨時隨地都保持溫和,連書童這種皮得沒辦法的熊孩子,連她這種……嗯,不靠譜的上司,他都能平和應對。
高茂學餘光見到趙婉卿在看自己,就轉頭朝她笑了一下,說:“將軍,我看這孩子挺喜歡你,要不要帶上?”
趙婉卿連忙搖頭,這時薑承遠的聲音在前方傳來:“趙婉卿。”
他的語氣極似不耐,此時正騎馬停在不遠處,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趙婉卿被他看得有些心虛,連忙從高茂學的身後走了出來,疑惑道:“殿下怎麼還沒走……”
薑承遠不悅道:“來人。”
幾個王府護衛飛身下馬,半跪在地:“在!”
薑承遠看了趙婉卿一眼,一邊準備調轉馬頭,一邊說:“把趙大將軍給本王綁起來,跟赤霞盟的一行人一並押送。”
“是!”他們說著走上來架起趙婉卿。
趙婉卿趕緊想要解釋:“殿下,不是的,我……微臣不是有意拖延時間,隻是這小孩兒身上有製作造血丸必備的藥品,我才三番兩次的要抓他……”
說到這裏,薑承遠終於是轉頭看過來。
趙婉卿趕緊推推手肘,示意身邊的王府護衛先放開她,然後她拿著水瞿走上前,不知怎麼的,她忽然想整整薑承遠……
誰讓他整天板著個臉,動不動又陰晴不定的,還沒有同情心,不放過她師傅,好像沒有感情一樣……
想著趙婉卿已經裝作恭恭敬敬的樣子走上前,她雙手把水瞿呈上,對薑承遠說:“這就是製作造血丸要用到的藥品之一,水瞿,是那書童到淤泥裏采到的,十分珍貴,殿下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