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婉卿被薑承遠推著後退了好幾步,身體還趔趄了一下才站定。
“殿……”趙婉卿正想說話,就見薑承遠低頭拍了一下麵前衣服上並不存在的灰,明顯是剛剛被趙婉卿的衣袖所碰到的地方。
趙婉卿一下就不平起來,怒的伸手一指:“殿下,可是你讓我到你麵前來的!”
薑承遠又拍了拍袖子,這才抬起頭來對趙婉卿說:“本王是讓你到麵前來,可沒讓你到本王身上來。”
“我……”趙婉卿語塞了一下,才轉頭嘟囔道:“我哪有?”
薑承遠又說:“造血丸。”
趙婉卿也不轉頭,就看著屋子裏正要攙扶起俞然的古箏姐姐,裝傻說:“什麼?”
沒想到薑承遠兩步走了過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扯得轉過身去,看著她道:“本王要歇息了,不想跟你廢話。”
趙婉卿委屈的撇了撇嘴,做了一番思想鬥爭之後,她才不情不願的從衣兜裏拿出已經收好的盒子遞給薑承遠,說:“凶什麼凶,我本來也是要給你的。”
趙婉卿是想著要主動給他,也算沒有食之前的言,可薑承遠這麼強硬的直接問她要,她心裏就有一丟丟的不樂意了。
頓了頓,趙婉卿又道:“現在我可不欠殿下的任何東西了!”
薑承遠的右手還抓著趙婉卿的手腕,正要放開,他的視線卻不經意的在趙婉卿“毛發旺盛”的手背上瞥過一眼,接著他輕歎了一口氣,放開手說:“將軍的意思,是本王還欠將軍的了?”
趙婉卿賭氣答道:“不敢。”
薑承遠極輕的笑了一下,說:“本王知道,赤霞盟的人能逃脫,定與你大將軍脫不了幹係。但看在你助本王拿到造血丸的份上,就算是將功抵過,本王不記你這一筆。”
趙婉卿猶豫著抱了個拳,低聲道:“謝……殿下……”
這時王府護衛已經把藏香閣的姐妹們都綁了起來,全都押出房間,向薑承遠複命:“殿下,人已拿下,請殿下發落!”
趙婉卿轉頭看了一眼,見她們一個個的虛弱無力,驚訝道:“這就拿下了?姐妹們的眾曲斷魂音不是很厲害的嗎?武功也不差啊?”
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趙婉卿轉頭看向了薑承遠。
一向惜字如金的薑承遠難得的解釋給她聽:“方才你最後一招已經打斷了她們體內的真氣,不待十天半個月的恢複,眾曲斷魂音已是不能再使了。”
“哦。”趙婉卿應了一聲,心想那哪是她的最後一招,分明是薑承遠借她之手,想著她又問:“那殿下要如何發落她們?”
薑承遠道:“自然是押送上京,再聯絡魏國使臣將她們遣送回國。”
說著薑承遠看向了還半跪在地上的王府護衛,說:“押下去吧。”
“是!”
王府護衛很快押送著藏香閣姐妹們離開,而自始至終,藏香閣的姐妹們都沒有再說話為自己辯解一句。
因為為首的古箏姐姐隻是心灰意冷的看著薑承遠,而其他看她臉色行事的姐妹們,就隻能是看著愁容滿麵的古箏姐姐,繼續保持沉默了。
趙婉卿皺著眉頭看了看她們跟王府護衛一同離開的背影,才轉頭回來對薑承遠半開玩笑的說:“殿下也算是憐香惜玉了。”
薑承遠不答,表情裏有一絲疑惑。
趙婉卿又醋溜溜的說:“赤霞盟的人抓了就是押送上京,嚴加拷問,藏香閣的漂亮姐姐們就是押送上京,遣送回國,這其中……還是有點差別的吧?”
趙婉卿邊說邊觀察薑承遠的神色變化,隻可惜他臉上毫無破綻,等趙婉卿說完,他才道:“自然是有差別。”
趙婉卿懷疑的看著他:“那你這差別……是對一個,還是對一群?”
薑承遠嘴角掛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更像是故意的說道:“自然是一群了。自古帝王家,哪個不是妻妾成群,美貌知己遍天下?像將軍這樣的……就隻能收到麾下做個戰士,也沒法妄想能與你秉燭談心。”
“你……你膚淺!”趙婉卿被他的“妻妾論”給氣暈了一下,然後才反應過來,薑承遠對藏香閣的姐妹們也沒多好,剛剛借她之手出招的龍淵劍,可是招招都不含糊。
更何況……
趙婉卿稍稍仰起頭,質問道:“殿下年紀不小了,不是也還沒娶妻納妾嗎?”
薑承遠臉上毫無波瀾,卻也不再繼續回答她的問題了,反而是沉默著轉身離開。
“誒。”趙婉卿有些掃興,“殿下……”
薑承遠不理她,趙婉卿隻好追了上去:“殿下,你不是說要歇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