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這聲女高音當然不是趙婉卿發出來的,她雖然怕死,但還沒有那麼浮誇。
擋在趙婉卿麵前的人當然是高茂學,薑承遠離得太遠了,他來到大廳正中的時候,另一個舞女挾持了淩霜音擋在薑承遠的麵前,他隻好停下腳步。
而方才那聲尖叫,就是離淩霜音最近的那位舞女發出來的。
“護駕!護駕!”公公們慌亂的聲音跟上。
長得向曲曼的那個小姑娘,姑且叫她曲曼二號,曲曼二號拿著一把彎鉤短刀朝趙婉卿衝過來,被高茂學攔住之後,她立馬就退到了自己的同伴身邊,一同挾持住淩霜音,警惕的環視了大殿一圈。
拿著武器的羽林軍們很快從外殿中衝進來,把大廳的人團團圍住,薑承遠看了趙婉卿一眼,又轉向曲曼二號跟她的同夥。
曲曼二號開口:“別過來,不然殺了她。”
被挾持的淩霜音麵如止水,她淡淡的視線看向薑承遠,開口卻是對曲曼二號說;“你們是什麼人?”
曲曼二號不答,這時相國公已經著急的走下了台階,對薑承遠說:“殿下,不能讓她們傷了我的女兒啊……”
相國公對薑承遠的語氣跟對趙婉卿的語氣完全不同,他白天跟趙婉卿說話,完全是端著一副長輩的教導模樣,而麵對薑承遠時,他就是個一派臣子的順從模樣。
原本打算出手的薑承遠,聽了他的話就把手收了回來,對曲曼二號說:“魏國曲氏?”
曲曼二號微微一愣,已經算是默認。
趙婉卿仍盤腿坐在席位上,這時坐得有些麻了,忍不住伸手抓住麵前高茂學擋在自己麵前的手臂,把他的手當成了公交車的普通扶手。
薑承遠幾乎是同時就把視線瞥了過來,趙婉卿跟他對視了一眼,頓時打了個寒顫,因為又是跟方才那一眼相同,像是要把趙婉卿丟到某個鍋裏紅燒的表情。
趙婉卿委屈的對高茂學說了句:“我怎麼覺得,我才是挾持了淩霜音的那個人似的。”
高茂學有些汗顏的說道:“將軍,少說兩句吧……”
然而已經晚了,薑承遠已經朝趙婉卿開口:“趙婉卿。”
趙婉卿一愣,接著就在高茂學努了努下巴的提示中,連忙走了出去:“微臣在。”
這時曲曼二號看了趙婉卿一眼,對薑承遠說:“煜王真是爽快。”說著她看了看整裝待發的羽林軍,“讓我們把鎮關將軍帶走,我們可以不傷你的王妃。”
趙婉卿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處境,所以還有心情朝薑承遠詫異道:“你跟淩霜音都成親了?”
薑承遠伸手把趙婉卿抓了過來,對曲曼二號說:“一人換一人,否則,就地正法。”
曲曼二號的同伴頓時把短刀逼近了淩霜音的脖子,曲曼二號說:“你不怕我們跟她同歸於盡?”
相國公這時又緊張的在薑承遠身後開口了:“殿下……”
薑承遠十分淡定的說:“同歸於盡,你們也拿不回想要的東西。”
頓了頓,他話鋒一轉:“你們的同伴已經離開大齊,齊魏兩國也要建立新的邦交,何必多此一舉?”
曲曼二號冷靜的答:“無可奈何。”
說完她朝同伴示意了一下,她的同伴於是伸長手,把淩霜音稍微推出去了一些,薑承遠也平等的把趙婉卿推出去了兩步。
趙婉卿一個踉蹌站定,驚愕的轉回頭看了薑承遠一眼:“殿下,你要把我給她們當人質?”
她似乎是後知後覺,這時才理解了他們剛剛話裏的意思。
薑承遠不答,反而是出奇的淡定,連“犧牲”趙婉卿的愧疚感都沒有。
趙婉卿咬著牙轉回頭看了淩霜音一眼,見她此時被人用刀架著脖子,雖然臉上表情平靜如水,但因為天生清冷氣質,竟無端生出幾分惹人憐愛的柔弱來。
趙婉卿自嘲的想想,就算她同是女人,但站在“保護藝術品”的角度上,她也會優先救下淩霜音的。
趙婉卿在短時間內無端對自己生出了一絲諷刺,什麼叫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這就是,以前淩霜音還沒有登場的時候,趙婉卿覺得薑承遠的唯一選擇就是自己,抱著“穩贏”的想法攻略他,這下被薑承遠差別對待,她才明白係統那句“請不要小看戀愛的複雜跟不定性”是什麼意思。
這時係統好心提醒:“當前人物【薑承遠】已獲得自主意識,他的一切行動基於自己本身判斷,不再受係統設定約束。”
趙婉卿微微閉上眼睛,心說:“為什麼非要在現在提示我這個?”
係統:“若非玩家操作不當導致遊戲數據過載,係統人物也不會獲取自主意識,不獲取自主意識,‘目標人物’的感情線是絕對不會發生偏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