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兵部尚書。”金吾將軍一本正經的糾正道。
“哦。”趙婉卿也反應平淡,“太激動口誤了,不好意思。”
金吾將軍這才又說:“兵部尚書的位子遲遲不落,兵部誰說了算,還有待商榷,更何況七州郡守早前都已經各有私心,招兵練兵都有自己的一套手段,軍需物資,也都在州內財政上自行撥款,早就不經由朝廷之手了。就跟我們這些空有封號而無實權的將軍一樣,兵部也漸漸成了洛陽城的兵部,於七州州兵來說,形同虛設。”
趙婉卿想了想,有些疑惑的問:“那我之前在臨淄,好像沒有這種情況?”
金吾將軍道:“臨淄城地處北州,北州郡守是新皇即位後,第一個被罷免舊郡守,更換朝廷選官的州,所以北州兵權已被朝廷回收,郡守自然不敢對你這個朝廷特派的鎮關將軍有所管製。”
趙婉卿聽著這世界的背景設定越來越多,不由得皺起眉頭,道:“還是先說強化軍隊武裝的事吧,反正邦州郡守已經撤退,起碼現在,安陽城還是我說了算,不是嗎?”
金吾將軍說:“大將軍,我還是那句話,給朝廷發密函,一切事宜都已經在布劃之中,無需您再多費神。”
趙婉卿隨即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金吾將軍又說:“反正您在朝中既無勢力,又無積澱,一介女流又何必勉強卷入權力紛爭之中?”
“你這話說的我就不愛聽了,”趙婉卿直說道,“女流怎麼了,男女平等沒聽說過呀?”
金吾將軍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趙婉卿想了想,問:“所以煜王的意思是,他絕對不會幫我咯?”
金吾將軍把頭低了下去,仍是不作答。
趙婉卿隻當他是默認,於是目視前方走下城門的台階,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金吾將軍說道;“不幫就不幫,我自己也可以。”
折騰了後半夜,等趙婉卿再回到軍營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她也不困,也不想睡,幹脆到操練場閑逛。
江家四兄弟十分“敬業”,寸步不離的跟著她,而跟趙婉卿意見不統一的金吾將軍則是十分心大的回營帳休息了。
“唉。”趙婉卿歎了口氣,看著操練場上正在照例集合操練的部分邦州軍,她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麼是“愁”,跟魏楚聯軍中的鐵騎兵比起來,這些拿著長矛短盾,不時做個動作,“嘿哈”一聲的士兵,簡直就是發育不良的豆芽菜嘛,不管怎麼看,都肯定剛不過魏楚聯軍的!
想著,趙婉卿又歎了口氣:“唉。”
“將軍為何歎氣?”一旁的江家兄弟於是異口同聲問道。
趙婉卿稍稍轉過頭,說:“邦州軍兵力如此,怎麼能敵魏楚聯軍呢?”
四人麵麵相覷,接著江北作為代表說道:“將軍……其實金吾將軍說得也沒錯……”
他的語氣猶猶豫豫,不時還跟自己的其他兄弟交換一下眼神,好像生怕趙婉卿會怪罪似的。
但趙婉卿還是有點怪罪的意思:“什麼?你們難道也是煜王派來我身邊的人?”
“當然不是了!”江家兄弟立馬撇清,“我們對將軍可是忠心不二的呀!”
趙婉卿正有些煩悶,於是說:“那就別再勸我聽金吾將軍的話,密函一發,兵一退,我這個大將軍還能再回安陽嗎?”
她雖然不知道薑承遠真正在計劃些什麼,但她絕對清楚的一點是,薑承遠有其他擔任輔國大將軍的人選,這開戰三國的命運走向如何,趙婉卿沒法預知,但她卻隱隱有一種,全公司的人都在期待自己下崗的感覺。
江北見趙婉卿搖了搖頭,跟著就說:“大將軍,屬下等絕對與那金吾將軍不是一個鼻孔出氣的,隻是……此番來了五十萬魏楚聯軍,就是在人數上,我們也無勝算呀……”
“來了多少?!”趙婉卿驚訝的轉過頭,因為太震驚,她跟著還被自己的口水給嗆了一下。
“五十萬。”江北答。
“啊?!”趙婉卿又是驚訝了一聲,立即原地刹車往軍營裏走,邊走還邊跟江家兄弟說話:“怎麼也沒人告訴我呀?”
江北說:“屬下以為您知道呢……”
“我……”趙婉卿頓了頓,收回反問的話,跳到下一個話題說:“人數準確嗎?”
“嗯,”江北點點頭,“線報發回三次了。”
“額……”趙婉卿又是頓了頓,“什麼是線報?”
江北答:“就是派出去的探子兵如果還能活著回來,就會帶上一份前線的軍報,就是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