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婉卿是怕薑承遠吃醋黑臉,所以才說的“我哥”,可她追出去之後,竟然也下意識的叫了聲:“兄長。”
倒不是有什麼迷之感情,就是她在大齊朝廷裏學了客套話,按薑承遠說的,就是學了“阿諛奉承”,所以見人喊一聲“大人”,見武嘉尉喊一聲“兄長”,這是一個道理。
武嘉尉原本腳下生風,葛明都得緊趕慢趕才能追上,這時趙婉卿是站了老遠的喊他,他卻立即回過頭,臉上有些動容。
趙婉卿想著要找什麼理由跟他比試,又想著要不要昧著良心使點壞,所以步伐緩慢的走了過去。
武嘉尉偏頭對葛明說了些什麼,葛明立即轉身去辦了。
“是皇兄。”武嘉尉這時開口糾正她。
“額……”趙婉卿沒想到他的關注點是這個,隻好順勢應道:“皇兄。”
武嘉尉似乎輕歎了口氣,說:“以前我對你太過嚴厲,你不會怪皇兄吧?”
“啊?”趙婉卿猛然抬頭,心想這是什麼迷之展開,讓她好好回想一下,“嚴厲”……是指以前他把自己打得滿地找牙(?),還是落花流水(?)。
趙婉卿回想不起來!
這時葛明已經走了回來,並且遞了一把劍到武嘉尉手上。
這是要打架了?趙婉卿反應了一下,連忙後退兩步。
武嘉尉接過劍卻是遞給她:“你這個大將軍怎麼當的?連佩劍都能不要?”
趙婉卿正好手在腰間摸了個空,再一看武嘉尉的手中:“這不是我的天都劍嗎?”
“收好。”武嘉尉說。
“唔。”趙婉卿低頭接下了。
武嘉尉這時卻大手一揉她的頭發,她頭上可是個男式發髻,被他揉的頭皮痛死了,還敢怒不敢言。
武嘉尉“蹂躪”了她一陣才放手,說:“以前總聽皇姑母說起你,她總說,給我生了個漂亮可愛的妹妹,讓我長大了一定要保護她,照顧她,我也一直心心念念著……可是我從小被培養了一身的殺伐果斷,與兄弟姐妹都不甚親近,突然見你,竟也不知道該如何相處。更何況,你一心向著大齊,對皇姑母,對我們都沒有表現出半分想念。”
被武嘉尉說了這麼一通,趙婉卿竟然覺得自己真有點錯了。
“抱歉。”她道。
武嘉尉看了她一會兒,說:“所幸你臉上沒有留疤,不然我還真不知道要如何跟皇姑母交代。”
“額……”
武嘉尉不說這事還好,他一說,趙婉卿就有話了:“那你明知道我是你表妹,是南詔公主日夜思念的女兒,你還對我下手那麼重?”
武嘉尉略帶不屑的看了她一眼,說:“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下手沒個輕重?是你那把劍太脆,竟接不住我多幾招。”
趙婉卿尷尬:“這豆腐渣工程也不是我參與的……”
“不過,這把劍還行。”武嘉尉用下巴一指她手中的天都劍,又說:“你非要留在大齊,還要嫁人,皇姑母不說什麼,我也不好幹涉,但是,你必須以楚國翎熙公主的身份嫁過去,而且要無比風光,讓金元大陸的人都為你道賀。”
趙婉卿:“這麼高調?”
她完全沒想過。
武嘉尉道:“我不能一次出師就不利,更不會 自認輸家,所以我退兵不是因為我不行,而是為了成全自家妹妹與大齊的和親,懂?”
“懂了。”趙婉卿立即點頭,就是要麵子唄。
不過這樣也算和平解決,皆大歡喜。
武嘉尉似乎還有很多話想說,張了張口,卻隻是一句:“若是那個煜王敢欺負你,盡管來跟我說。”
趙婉卿連連點頭,心想,大哥你不欺負我就算好了。
武嘉尉頓了頓,又道:“不過他也算是金元大陸上一頂一的男兒,僅次於我之下……”
趙婉卿內心:what?沒看出來你挺自戀啊。
武嘉尉繼續說著:“配你,倒是綽綽有餘了。”
趙婉卿對天翻白眼:“對我有點信心好麼?你還是我皇兄嗎?”
武嘉尉笑了一下,又說:“他若不是看我是你兄長,我若不是看你中意於他,我們早就兩敗俱傷了。”
趙婉卿想到每次都難分出勝負的薑承遠跟武嘉尉,疑惑的皺起了眉頭。
武嘉尉這時卻已經把話說完,轉身便走:“你大婚之日,我會與皇姑母一同前來。”
“皇兄。”趙婉卿叫住他,笑了笑,說:“我在大齊學了個傳統的再見禮,我可以對你做嗎?”
武嘉尉略微疑惑,點了下頭。
“頭低一些。”趙婉卿說。
武嘉尉照做,果然把頭低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