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冷麵軍官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很自然的就會讓人不寒而栗,他說話的聲音不算大,卻極具魄力,隻隨意的一句問話,就使得全場所有人的目光集體盯向了我。
於是,冷麵軍官也將他淩厲的目光投向了我,當看到我這慘不忍睹的狼狽模樣時,他的臉色瞬時微微一變,隨即,他昂首闊步,徑直來到了我麵前,盯著我,問道:“你是葛天?”
原本精神和身體都已接近崩潰邊緣的我,在冷麵軍官挺立在我眼前之後,似乎突然就有了回光返照的症狀,他,就像一道極強的光,照亮了我暗黑的世界,讓我看到了無盡的希望。
此刻的我,對那些端槍逼退劉隊長的霸氣軍人充滿了敬畏和好奇,對眼前這個滿身陽剛之氣的冷麵軍官更是打從心底裏敬佩萬分,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時的心情,隻是對著他,愣愣的點了點頭。
冷麵軍官見我點頭,正欲開口,但這時,一直處於莫名狀態的欒宇突然衝了過來,他現在好像已經緩過神了,並且,他對這個威嚴的冷麵軍官似乎一點不畏懼,相反,他還滿臉不悅的衝著冷麵軍官冷聲道:“同誌,我想知道你們是屬哪個部隊的,這裏是黑社會鬥毆,應該由這片的警察辦案,好像並不是部隊該管的事吧!”
從欒宇的狂妄語氣更能聽出,他連這種武裝部隊都不放在眼裏,還是那麼的高傲自大,或許,他爸的官位之高真能撐著他的膽,囂張到此地步。
不過,冷麵軍官似乎一點都不在意這個狂妄無比的家夥,他跟沒聽到欒宇的話似的,隻是冷著臉仔細的打量我的傷情,發現我的傷勢真的很嚴重之後,他那張冰臉顯得更加嚴峻了。
而欒宇見冷麵軍官不搭理他,更生氣了,他忽然加大音量,帶著質問的口氣道:“同誌,我在問你話,麻煩你給個回答。”
啪,突然之間,一臉嚴肅的冷麵軍官迅速反身,狠狠的甩了欒宇一巴掌,聲音響亮而清脆。
欒宇一個沒注意,直接被甩的連連後退,在他還未站穩之際,冷麵軍官磁性而又極具魄力的聲音便砰然響起:“你就是那個欒家的公子吧,別太狂妄了,惹出了事,你父親都救不了你!”
一句話,非常的霸氣,非常的有震撼力,堵的那個一直把自己當成天的欒宇屁都不敢再放了,隻是一臉憤怒的盯著他,而在場其他人,更是懵了,在這個威嚴而又果決的冷麵軍官麵前,沒人敢再吭聲。
而我,對眼前的冷麵軍官的崇拜之情更是迅速躥升了百倍,他竟然打了欒宇,打了那個無法無天無視所有人的欒宇,打了那個一直把我當狗一樣踐踏欺壓的欒宇,打了那個我連他一根毫毛都碰不到的欒宇,這一刻,我堵在胸腔裏的那口氣忽然就順了,一口鮮血猛然從我嘴裏噴湧而出。
我那飄渺的身子頓時有了千斤重,眼皮也撐不住漸漸合上,一直努力維持的意識突然一下就沒了,我整個人就這樣,緩緩的倒落在地,徹底陷入了昏迷。
等我悠悠醒來時,眼前的一切都還很模糊,於是,我合上眼,輕微的休息一瞬,再緩緩睜開眼,這一下,我才發現,我正身處一個很普通的房間內,這裏不像是醫院的病房,不過醫療設備什麼的,都挺齊全。
而映入我眼簾的第一個人,便是正在給我做檢查的軍醫,在軍醫的後麵,正站著那個我昏迷前非常崇拜的冷麵軍官,他看我醒來,那原本十分凝重的臉都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意。
直到這一刻,我人都還是懵的,內心裏的感情千滋百味,我隻知道,我承受了太多的痛,太深的絕望,太久的憋屈,那血腥的場麵,那些我最愛最親的人,那瘋狂的眼淚,和那嘶喊的哭聲,全都交織在我的記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