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我們兄弟盡情的發泄完了,大家才安靜了下來。
這時,我們顯然已經成為了全場的焦點,估計誰都想不到,在這王牌部隊的訓練場,竟然會出現這樣瘋狂的一幕。
而我,也沉浸在激動中久久無法自拔,隻是,當忽然安靜下來,我才猛然發現,和我同生共死的那二十幾個兄弟,好像少了幾張熟悉的麵孔,於是,我立馬帶著不安問道:“牛糞幾個呢?”
聽到這,兄弟們立即收起了笑臉,露出了凝重的神色,大家紛紛低下了頭。
啞巴見狀,立即輕聲跟我說:“換個地方說吧!”
我輕點了點頭,隨即,啞巴和我,帶著眾兄弟,去了一個僻靜的地。
到了這,狗蛋才淚眼閃爍,沉痛道:“他們幾個,傷的太重,沒救過來!”說完,他突然把頭甩到一邊,沒敢再看我。
我仰起頭,對著烈日,沉重的呼吸了一口氣,心底裏像是有幾塊大石壓著,很重,很痛。
好兄弟牛糞,跟著我的時間最長,從老家那個城市,他就和狗蛋號稱黑白雙煞,身子靈活的他,幾乎可以飛簷走壁,哪棟居民樓他沒爬過,他有膽識,講義氣,跟了我之後,他從未再幹偷雞摸狗的事,一心一意為我賣命,可最終,他還是因為義氣因為我,就這樣沒了。還有其他三個兄弟,兩個是山鷹的老手下,一個是我場子裏的兄弟,好好的他們,白白的被欒宇給害死了。
我忍不住狠狠的錘了一下自己,沉痛的我隻能在心裏道一聲:“兄弟,走好。”
這一刻,仇恨愈發激烈的充斥著我的心,我葛天,這輩子跟欒宇沒完,我要讓他血債血償。
兄弟們看我一臉自責,紛紛都過來安慰我,慢慢的,我也冷靜了下來,隨即就和狗蛋他們聊起其他。
原來,狗蛋和山鷹這些兄弟,也是在被救下後,就立即被送到了這裏,之後他們從未離開過軍營。
一年的軍旅生活,讓兄弟們都產生了巨大的蛻變,無論是從個人實力,生活習慣,還是性格氣質來說,他們都變得跟當初完全不一樣。當然,兄弟們心裏也清楚,他們能留在這個紀律最嚴格的王牌部隊,都是因為我的關係,不過,兄弟們都識趣,見我有難言之隱,他們也就沒細問。
說實話,我真的挺欣慰,大家都能在這樣的環境改變自己,也打從心裏感謝首長,以前他故意不告訴我兄弟們的情況,也是為了激勵我。雖然心痛牛糞幾個兄弟的犧牲,但總算其他兄弟都還好,今天和他們的相聚,也是了卻了我心中的一件大事。不過,外麵還是有陶婉馨等著我,有欒宇這個大仇人等著我,我依然歸心似箭。
狗蛋他們跟我一樣,急切的想回去,他們也都一直被封閉在這裏,和外界斷絕了一切聯係,所以,聽到我說能回去,他們也都非常的激動興奮。於是,大家也都沒有耽擱,立即準備行動起來。
兄弟們去寢室換衣服收拾東西,而我,去浴室洗了個澡,換了一套便衣,從野外回來,這還是第一次照鏡子,看到鏡中的自己,我才發現,我變了太多,黑了壯了,也剛毅了,但更顯男子氣概。
整理完畢以後,我便立即和兄弟們會合,冷麵軍官親自帶隊護送我們,我們二十四個兄弟,一起上了一輛軍用大卡車。
車子駛離出軍營的那一刹那,全體都興奮了,此刻的我們,就像是一群被壓了五百年的孫猴子,全身心都暢快了,自由的空氣,真清新,釋放的快感,真好。
我和我的兄弟們,就這樣帶著歡呼,帶著仇恨,帶著目標,在飛馳的卡車裏,一路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