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我才沒有立即對龍哥發動攻擊,而是在辦公桌前站定。
桌旁的馬仔,看到我之後,忍不住大喝了一聲:“你是什麼人?竟然敢擅闖我們的私地。”
這馬仔說的是中文,但是不怎麼標準,我聽了微微錯愕,但稍後,我便釋懷,心想,這他媽應該是京城外來人,於是,我也沒猶疑,直接陰冷著聲,衝他們道:“葛天!”
兩個字,陰氣十足,就跟前來索命的死神一樣,而,葛天兩字一爆出,我發現,那幾個馬仔的臉色立變,就連坐在椅子上的那個人都有了些反應,我知道,他們這些人,肯定清楚我的厲害,現在必當是害怕了。
想到這,我冷哼一聲,直接衝著椅子上的那人,狠聲道:“龍哥是吧?你應該清楚自己做過什麼,今天,我是來跟你討債的!”
說著,我便蓄力,立即朝他撲了過去。
然而,我的身形剛動,辦公桌後麵的椅子便轉了過來,坐在椅子上的那人,終於露出了他的麵孔,那是一張漆黑而又詭異的麵具,看起來挺瘮人的。
我心一慌,感覺有點意外,動作也情不自禁的為之一滯,疑惑立即湧上我的心頭,這人,就是龍哥?怎麼感覺有點不對勁?
這人的臉,我看不到,但他戴著麵具,給我一種很神秘的感覺,而透過麵具,我隱隱能夠感受到他雙目中釋放出的寒光。
這絕對不是一個小小的地頭蛇能夠散發出來的氣勢,我那不好的預感,頓時變得愈發強烈,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對方伸手慢慢地摘下了自己的麵具,我的一顆心,忽然就懸到了嗓子眼上,覺得好像要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一樣。
麵具摘下,終於,我看到了對方的臉,這是一張怎麼樣的臉啊,差點讓我把晚飯都給吐出來了,實在是太惡心了!
滿臉的疤痕,鼻子扁平,差不多就跟沒有了一樣,隻微微凸起,鼻下有兩個孔,而其它的部位,眼睛、嘴、臉,也都布滿疤痕,整張臉,幾乎就沒有完好的地方,跟被一場大火嚴重燒過一樣,不僅惡心,還有點令人心寒。
而這時,對方緩緩開口了:“這張臉,我每看一次,自己就厭惡一次,同時,我心裏的恨就增加一分。我之所以留著它,就是要讓自己不要忘記仇恨,而這一切,因為你啊,葛天!真沒想到,你居然敢一個人走到這裏來,我很佩服你的勇氣,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聽到這聲音,我的心猛然一突,整個人都呆了,因為,這聲音實在是太熟悉了,即便已經有很長的一段時間沒有與他打交道,但我還是一下就聽出來了,他是欒宇!
而我,怎麼都沒有想到,我是來對付龍哥的,可坐在這裏的,居然換成了欒宇,也直到這個時候,我才想起,欒宇的這張臉,不就和我當初從火場裏救出來後的臉一個樣嗎?
時隔這麼久,我終於再次看到了欒宇的真身,可惜,沒有在對的時候,我自認為萬無一失的計策,徹徹底底的落空了,這是一個活生生的圈套,欒宇算準了我要來,所以,他做好了一切準備,準備在這裏弄死我。
瞬間,我的後背,就冒出了一層冷汗,而此時,欒宇醜陋的麵孔上,忽然露出了一絲陰測測的笑容,他的眼神中也閃現出一絲殺氣,終於,他淡然的吐了兩個字:“動手!”
我承認,我的確是被驚到了,我相信,任何一個人,遇到這麼突然的情境,都會有點不知所措,但,在欒宇發出這一道命令的時候,我幡然醒悟,無論如何,我都不能死在這裏。心念電閃,我撇開了內心無以複加的震驚念頭,幾乎是下意識的,向著後麵退了一步,隨即,我倏然出手,甩出兩把飛刀,就朝著欒宇的麵孔飛射而去,速度快若閃電。
既然在這裏碰到了,那麼,我和欒宇的仇怨,也就在這裏解決吧,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飛刀擲出去以後,我的心裏隱隱多了一絲期待,我的雙目,直直的看著欒宇,我期待,他會死在我的飛刀之下。
然而,我太小看欒宇了,他並沒有閃避,眼看飛刀就要射中他,在關鍵一刻,他忽然拿起手中的黑色麵具,在他的臉部猛地一擋,當當兩聲鐵器交接的聲音,我的飛刀倏然落下,而欒宇麵上的陰笑更甚,那張醜陋的臉,扭曲了起來,幾乎是在我飛刀落地的同時,先前那四個站在桌旁的馬仔,就以飛速一同朝我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