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惡臭不堪的小巷,汗珠正不斷從身穿夾克的男人臉上滴落,男人用右手抹了抹汗,他看了看地麵,點點的紅色血跡一直延伸到十幾米前的鐵門後。男人笑了笑,他知道,他無時無刻不在想的男人,那個罪不可恕的惡魔就躲在那扇門後。
他盡可能的以最輕的腳步向前移動,生怕驚動了那個惡魔,就在男人馬上就要推門的那一刻,那扇鐵門從裏麵被推開了,一個身影從裏麵探了出來。身影往左一轉頭就看到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他的眉心,而那把槍的主人,那個追了他很久的男人,也是那個讓他恐懼男人正盯著他。男人盯著身影,眼裏隻有憤怒,他屏住呼吸,一瞬間,妻子和女兒的身影如同電影片段一般在他的大腦中閃過,隨即,男人的布滿血絲的眼睛裏流露出一絲傷痛,同時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
“砰”的一聲,身影的眉心多了一朵鮮豔的血之花,隨後他便重重地向後倒去。
男人笑了,不久笑容變為平靜,幾滴淚珠從他的臉頰滑下,混合著汗水,滴落在水泥地上,男人彎下身,看了看那失去生機的肉體,他再也忍不住,直直地坐倒在地,開始痛哭,他的嘴裏不斷地呢喃著“麗筎,梅梅,我為你們報仇了,我為你們報仇了,報仇了……
伴隨著遠處傳來的警笛聲,看似纏繞男人的痛苦折磨已經滴落於地,但男人不知道,在他決定扣動扳機的那一刻,兩條纏繞的命運線也將會纏繞的更緊,直到徹底地毀滅對方。
陸禾坐在副駕駛上打了個哈欠,看了看表,已經是晚上9點多了,左手推了推旁邊的張洋,“醒醒,醒醒,別睡了。”
“嗯?”張洋坐起身來“師父,有情況?”
陸禾瞟了瞟對麵的居民樓,“你看。“
張洋急忙俯身看去,四樓的燈已經關了,“看來今晚咱們的任務就能結束了,師父,什麼時候動手。”張洋興奮的望著陸禾的臉說道。
陸禾望著對麵居民樓的樓道,“等他下樓,告訴弟兄們,準備好。”
“哎,好。”說罷,張洋拿起對講機興奮的說“二隊,二隊,我是張洋,魚馬上就要咬鉤,準備收網。“
“二隊收到。”
在聯絡完二隊後,張洋緊張的窩在座位上,手放在腰間的槍套上,眼都不眨地盯著昏黃燈光下的樓道口。
陸禾看了看他,心裏想“到底還是年輕啊。“
不一會,一個影子從昏黃的樓道中走了出來,他徑直走向居民樓前停放的一輛黑色桑塔納。陸禾拿起身旁的對講機,說道“行動!”隨即便立即打開車門向前衝去。
正準備進入車內的男子感到一股異常,隨即手摸向腰間的槍,就在他摸到槍的一瞬間,一股巨大的力量將他踹到在地,他倒地後,手槍也從腰間滑落,掉落在地上,他正要去撿槍時,“不許動”的聲音傳入他的耳朵,他不為所動,依然要去拿觸手可及的手槍,可就在感覺幾個硬邦邦的東西頂在他頭上後,他愣住了,抬頭,在月光下他看見了一張黝黑的國字臉,和幾柄黑洞洞的槍口。
宋俊一個人坐在審訊室裏,他的手不安分的在擋板上不斷劃來劃去,手銬不斷碰撞發出“哢噠,哢噠”的聲音,不一會,門開了,進來兩個男人,其中一個是宋俊剛剛見過的國字臉,二人拉開板凳坐在了宋俊麵前的桌子後。
張洋打開麵前的文件,問道“宋俊,是吧,知道為什麼抓你吧。”
“不知道,冤枉啊!警察叔叔,你們搞錯了吧,我可是良好市民啊”一臉無辜的宋俊繼續搖著手銬。
張洋叫到“你這孫子少裝無辜,好人,好人哪來的槍!你最好老實交代,哼!”
“呦呦呦,警察叔叔還威脅我呢,怎麼樣,我要是不說,你們是不是就要對我嚴刑逼供了!”宋俊嬉皮笑臉的說道。
這下子可把張洋氣壞了,本來為了抓宋俊他已經好幾天沒好好休息了,這王八蛋還插科打諢,張洋剛要發作,陸禾說話了。
“宋俊,這樣下去對你沒好處,李文海什麼都已經說了,你就是當啞巴,我們照樣能給你定罪。”陸禾頓了頓,似笑非笑的看著宋俊。
宋俊聽到李文海這個名字,頓時愣住了,他看了看陸禾的臉,正在想是不是真的的時候,陸禾又說話了。
“宋俊,是,你非法持槍頂多判個三年,但買賣毒品,相信我不說,你也知道是什麼後果吧。”
宋俊頓時驚出一身冷汗,身子癱軟了下來,他知道,李文海確實什麼都說了。
看著剛剛還很囂張的宋俊,頓時跟傻了一樣,張洋不由得暗暗佩服自己的師父,看了看陸禾那張黝黑的國字臉,張洋心想自己什麼時候才能變成師父這樣神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