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千影傳人。”龍霸天道。
“是。我是現任千影樓主。就像你身為黎央的帝王，責任重於一切，我也是帝王，即使是影子帝王。”楚歌手持匕首，對著霸天，“你若想違背祖訓，我會親手殺了你。”
龍霸天沒有動，“你在幻境中見到誰？有我嗎？”
“有。不過，我見到的是楚雲天，不是龍霸天。我欣賞的是楚雲天的慈悲，而不是龍霸天的殘忍。就算這楚雲天也是龍霸天，可是在我眼裏始終是不一樣的。所以，我殺了幻境中的你，而且是毫不猶豫。”楚歌好像是激怒龍霸天一樣，一字一句，最是殘忍。
“我說過，就算是你恨我，我也要你一輩子待在我身邊。”手中長鞭直指楚歌，出手便是殺招。
楚歌側身連避，躍出長鞭範圍，從懷中拿出一顆藥丸服下，這是千影秘製的藥，可以暫時激發一個人的功力，不過之後付出的代價也不小。
霸天的長鞭已經纏住了楚歌匕首，兩人較力一般將長鞭拉得筆直。霸天猛然一拉，楚歌順勢而去，輕盈一躍，半傾斜著身子，右腿連環踢出，幽然一轉已到霸天另外一邊，那邊殘影尚在，這邊已經是一掌擊中了霸天的右肩，而楚歌一掌擊中後隨即退開了五步。
眼看霸天長鞭揮舞，漫天的影子包圍而來，楚歌的步伐更快，在長鞭殘影中穿梭自如，掌心一股力已經凝聚，楚歌腳步一頓，長鞭已經卷向了她的脖子，楚歌徒手抓住了長鞭，匕首入袖，右掌拍向了龍霸天的心口，龍霸天連退數步，長鞭收回，楚歌掌中一道傷痕，血肉模糊。
龍霸天一口心血已經吐出，“就算死，你也不願意屈服嗎？”
“楚歌一生隻有贏沒有輸。”一條手帕纏住了手掌，楚歌蓄勢要戰，“你不想輸，我也不會輸。兩敗俱傷，彼此彼此而已。”她的剛強，他的堅持，本來就是一道沒有答案的題，折磨的又是誰，彼此而已。
霸天望著眼前這個女子，她桀驁之姿勝過他平生所見的所有人，包括他自己。她的不近人情，她的殘忍絕情，她的冷麵冰心，勝過他也勝過母後。
這般的她為什麼自己念念不忘？難道隻因為她表現出來的假麵，那個清淡如風的少年，那個曾經給過他一絲溫暖的楚歌嗎？一切隻是虛幻，一切隻是假象。
他所認識楚歌的時日裏，何嚐不是一場幻境，一場美而虛無的夢。刹那之間，心灰意冷，楚歌比他更像一個帝王，至高無上，孤高無情的帝王。
他的所為傷不了她，卻一次一次將自己傷得徹底，一次比一次的絕望，他折磨到的不會是她，而隻是自己。
龍霸天慢慢垂下了手，一臉平靜，“我龍霸天在此立誓，和眼前這人恩斷義絕，碧落黃泉，永不相見，若有違背，願如此鞭。”全身功力彙集右掌，猛然一震，長鞭裂開，節節斷毀，連著鞭首也碎裂成沫。
轉身走向山洞口，再不回頭。夢已醒，情已絕，今生今世，癡念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