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沙海,一望無際,唯有沙丘在不停的蔓延,太陽在上空不留餘力的灑下耀眼的光芒,熱烘烘的就像一個廣闊的蒸籠。旋風輕打著沙麵,卷起一個又一個小小的沙窩,就像是海上的浪花一般。入眼不是藍天便是黃沙,單調得讓人疲倦不堪。
“咚噠,咚噠、、叮鈴,叮鈴、、”一聲聲的駝鈴聲響從一個沙丘後傳來,慢慢的,便可見一個商隊繞過沙丘走來,這是一個三十幾人的隊伍,帶著五十幾隻的駱駝,載著人也載著貨物。
駱駝的腳印落在沙地上,很快的被風掩蓋,商隊還在前行,慢慢的,已經看得到一個胡楊林。黃葉似乎熱烈得泛紅,難得的幾抹翠綠掩映在其中,林子的草地上鋪著一層莎草,枯黃得沒有生氣。一汪清水在胡楊林的保護下,靜靜的流淌著。
商隊停下來休整,將所有的水袋都裝滿了水,一旁架了鍋,搭了帳篷,準備在這裏休息一夜。
“楚公子,一路辛苦,快下來休息休息。”商隊中一個少年衝著還坐在駱駝上的白袍公子喊道。這少年是商隊老板的兒子,張桓,年僅十八,卻已經跟著商隊來回三年了,一張臉也是曬得黑黑得,很是結實得模樣。
而他喊的那人一身寬鬆的白袍,束著發髻,臉上用一條白色紗巾遮住,隻露出額頭和一雙眼,鳳眼深深,透著一股清寒,即使是這沙漠之中,看一眼,也覺得神清氣爽。
這人,正是楚歌,二十三歲的楚歌,她眼看著胡楊林,“天地萬物是多麼神奇,這寸草不生的沙漠,竟然有這一片生機勃勃。”
坐在墊子上,楚歌一手端著碗湯喝著,避居落秋一年多,沒想到如今又出來了,說來也是無可奈何。
今年二月,她前往無塵穀看遠遊歸來的師父,玄塵子一直在外遊玩,難得回來,楚歌自然多陪了幾日。那天兩人弈棋無聊,便下了賭注,輸的人要答應贏的人一件事。
兩人自然是全力交鋒,可惜楚歌最後還是輸了半子,隻得願賭服輸,答應玄塵子做一件事,而這件事就是穿過這沙漠,去滄越西方的西嶺城,找一個東西。
西嶺城是滄越最西的一個城,是沙漠上的綠洲,周圍千裏沙漠,荒無人煙,唯有西嶺城中一片綠意盎然,城外更有常年積雪不化的雪山,如此複雜的環境,更有難得的奇花異草,礦石寶物,所以,西嶺城也有萬戶人口。
反正千影樓事務有玄塵子代替看著,楚歌就當偷個懶,出來走走了。曾經踏足很多地方,卻沒有來過沙漠,這個地方,看著平靜,卻刹那間就可以化為地獄一般,奪人性命。
太陽西落,紅彤彤的掛在天邊,即將要落下沙丘,馬的嘶鳴,人的喊叫聲突然從四麵而來,沙地上縱馬而來的二十幾個馬賊揮舞著大刀,將這個商隊團團包圍。
“放下所有東西,人都給我到左邊去。”領頭一人滿臉胡須,看著窮凶極惡的模樣。
商隊的人都很是聽話的走到了左邊,自己這邊人實在太少了,根本不是對手。楚歌坐在原地,依然慢條斯理的喝著湯,細嚼慢咽。
“好大膽!沒聽到我說得嗎?”領頭人騎在馬上,大刀對著楚歌。
楚歌放下了碗,拿著絲巾擦了擦嘴巴,“打擾我是一件很不明智的事。”楚歌抬起了頭。仙姿玉色,白璧無瑕,鳳眼明眸,絕代風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