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知道,薛老和蘇定山乃是如親兄弟般的戰友,隻不過後來蘇定山在特殊環境下當了一名酒廠廠長,又趕上下海風潮,之後才闖蕩下一片偌大的產業。
今日是薛老大壽,宴請的都是頂級名流,他們的禮物各有特色,有的是價值昂貴的奢飾品,有的具有收藏價值小物件,但有一個共同點,至少拿得出手,上得台麵。
而現在王浩如果要用九龍會所的一件裝飾品當禮物的話,那就是在打臉,而且是左右開弓,雙響炮,蘇家薛家一起打,啪啪啪作響。
“王小友,你與老夫討要這玉壁做何用?”
蘇定山緩緩開口,隻是,他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不見,變得微微有些陰沉,而一旁的薛老一怔之後,很快恢複從容之色。
但是很多人已經看得出,蘇定山似乎很不高興,紛紛屏息靜氣看著,隻有白正擎依然掛著自信的笑意,心中卻爽快極了。
他知道,蘇定山這等人物,並不是因為自己剛才一句話能夠左右,而是自己點破了那層窗戶紙,讓所有人清楚的看到。
如此,即便蘇定山和薛老想要維護都不能,甚至會生出間隙把王浩直接趕走也說不定。
“我想要借花獻佛,送薛老一件大禮。”王浩平平淡淡開口。
“借花獻佛?”蘇定山一怔,臉色立時陰沉,旋即冷笑,“大禮?你這是在打我蘇定山的臉吧?”
話落,整個大廳驟然降溫,四周鴉雀無聲,蘇婉在旁邊一臉焦急,忍不住開口道,“爺爺,王浩他……”
“怎樣!”
話未說完,立刻被蘇定山打斷了,他相信,以自己孫女的聰穎程度,不會看不出形勢,可沒想到到了現在竟然還出言維護,頓時生出怒火。
“王浩他或許是別的意思,爺爺你怎麼能這樣?”長這麼大,蘇婉還是第一次被爺爺當眾訓斥,當即眼眶通紅,雙目充斥著淚珠。
“你……”蘇定山氣的直顫抖,這孩子怎麼到了現在還不明白事理。
“老蘇,你幹什麼。”薛老在一旁終於看不下去了,“你我都這麼大年紀了,還有什麼可在乎的。”
“嘿嘿,你不在乎,我卻不能把自己當成瞎子。”
蘇定山冷笑一聲,看著薛老,陰沉道,“這九龍會所是我薛家的產業,今日你在這裏慶壽,別人卻用這裏的一件飾品給你做壽禮,老夥計,我丟不起這個臉,今夜之事傳到外麵,別人會怎麼看我蘇家?”
頓了頓,他又怒道,“或許你不在乎,可衛國和衛東他們呢?誰都看得出來,之前你們薛家很重視他,現在呢,是在打你們薛家的臉,也在抽我們蘇家的耳光,老夥計,你讓我怎麼辦?”
蘇定山如同一隻咆哮的獅子,怒發衝冠,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至少在表麵上,他要表現出憤怒的姿態,同時對王浩非常不滿。
之前他還覺得這個年輕人不簡單,不僅擁有一手神奇的醫術,治好了老戰友,後來更是調了一杯絕品酒讓人麵上增光,他剛才開口第一句問他討要玉壁做什麼,其實就是為對方留個臉麵與台階,可他竟當眾承認了,簡直太不會做人了。
哪怕你當眾坦白說來的匆忙並未備禮,誰又能怪罪,至多讓白正擎嘲諷幾句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
哪怕你私下裏趁人不注意,偷偷拿一塊玉壁當禮物,直接送給薛老,誰敢當場辨別玉壁的價值?
那一句話,蘇定山留了太多餘地,他不相信王浩沒聽明白,可他卻竟然說什麼借花獻佛,啪的一耳光,直接抽在蘇家的老臉上。
“老蘇,給他吧。”
薛老仍然淡淡開口,堅持己見,蘇定山並未接觸過對方,但他不同,到了薛老這份年齡與閱曆,而且王浩表現種種神奇,他相信對方不會無的放矢。
“你……”蘇定山氣結,瞪著薛老,而後重重呼出一口氣,凝聲道,“好,今天是你大壽,我給你麵子。”
說罷,冷哼一聲坐了下來。
薛老同時朝李衛國點點頭,他立刻走過去,將巨大花瓶脖子上的一竄玉壁取下來,邁步走來,遞給王浩。
“王浩小子,你不是要當壽禮嗎,我成全你。”蘇定山再次開口,凝視王浩,“現在送吧,送完立刻離開這裏。”
說著,目光掃向蘇婉,冷聲道,“蘇丫頭,從現在開始,我不準你與這種人來往!”
“爺爺,您……您怎麼……怎會這樣……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