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世界,誰敢這樣行針?
別說見,聽都沒聽說過。
人們再次將目光投向王浩,卻見他一隻手搭在孫老赤著的肩頭,微眯著眼睛,似陷入了沉思。
接下來的等待,令人心煩氣躁,但沒有人說話,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各種複雜的目光來回轉換。
他們並不知道,此刻王浩已經控製神秘能量,在嚐試著軟化孫老腦部的三塊血塊。
這一等,就是十分鍾。
一種莫名的氣氛擴散開來。
孫雨薇一家三口越發緊張,一些之前未曾見過王浩出手的專家嘴角勾起一抹冷意,其餘之人則凝蹙眉頭,麵色複雜。
終於,蘇大師打破了沉默,他麵帶著微笑,看著王浩,“不知‘王先生’沉思了這麼久,是在體悟人生嗎?”
“你就這麼著急輸錢給我嗎?”王浩仍然噓眯著雙眼,看也未看他。
聞言,蘇大師臉色一滯,旋即臉上的笑意卻更加濃厚了,“錢不是問題,我想知道的是……老孫現在還醒著沒有。”
他這一提醒,幾乎所有人下意識望向孫老,旋即麵色齊齊一變,而孫雨薇一家三口也全都臉色慘白,緊張到了極點。
此時此刻,孫老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昏迷著,麵色發青,雙目禁閉,從後心部位根本無法辨認是否還在呼吸。
“王浩,我爺爺他……沒事吧?”在孫父孫母的示意下,孫雨薇顫抖著聲音詢問。
人的心理總是這樣,關心則亂,方才王浩曾口口聲聲說過可以治愈,可現在的狀況似乎並未有奇跡發生。
王浩看著她,搖搖頭,卻是不語。
“嗬,‘王先生’有什麼就直說吧,何必躲躲閃閃不敢麵對呢?”
蘇大師看到王浩裝作高深莫測的樣子,心中冷笑不已,現在恨不得立刻將他的真實麵目揭穿。
四周眾人亦是複雜目光投來,但王浩仍然沒有理會,可掌心的神秘能量卻沒有停止,不停的在軟化腦部血塊。
蘇大師隻以為他無話可說,麵帶微笑環視一周,果然,周圍的目光已然變得不同,他無聲笑了笑,繼續道,“老夫從小浸淫針灸之道,還未曾見過如此荒謬的行針走穴,我敢保證,別說是病人,就是一個健康之人,被你這樣行針,不死也得殘廢。”
聽到他這樣說,周圍眾人也不由的越發疑惑。
尤其是那些未曾見過王浩出手的幾名專家,更是表現出對王浩的極大懷疑,而且認同蘇大師所言。
倒是人群中的羅曼婷反而為王浩抱打不平,她不懂針灸,但並不影響對蘇大師的鄙視……嗯,因為直到現在,爺爺那張老臉上仍然是虔誠的表情。
蘇大師嘴角勾勒著微笑,越發自信了,繼續說道,“老夫行針三十年,縱觀眾多針灸流派,可以肯定,你所謂的神針,根本就是招搖撞騙,哼,隻怕老孫現在已經危在旦夕了吧!”
話音剛落,蘇大師笑意連連,無比得意。
隻是這一次,王浩睜開了雙眼,以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瞟過蘇大師,吐出兩個字。
“無知!”
“你,你說什麼!”
“我說你無知,華夏文明上下五千年,針灸之道更是源遠流長,豈是你這種隻會皮毛之術的人所能了解的。”
“你……”
蘇大師臉色鐵青,隻是王浩根本不給他開口的機會,手腕一翻,拇指和食指又出現一根細毛銀針,“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
說著,一針刺入孫老的後頸,而後屈指在針尾輕輕一彈。
嗡!
霎時。
一聲輕微的嗡鳴響起。
以最後這根銀針為起點,像是一道銀色漣漪劃過平靜的湖麵,悠悠傳蕩向開來。
一根,兩根,三根……十根,十一根……
眨眼間,孫老頭部與背部脊梁所有銀針都開始輕微顫動起來。
一層一層循序漸進上下起伏著,遠遠望去,宛如有三條銀色小龍在那裏盤踞遊動。
房間裏安靜到了極點,隻有輕微的嗡鳴聲。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呆呆的看著,即便已經見過兩次這樣震撼畫麵的羅醫師,仍然無法抑製內心的興奮。
“這,這是……銀龍飛天……這,這不可能!”
忽然有一位老者駭然出聲,那張老臉上充斥著隻有他自己才明白的震撼。
就在他聲音剛落,人們看到,那些完全沒入隻剩下針尾的銀針,竟然在沒有任何助力之下……緩緩上升。
“銀龍飛天,果然是銀龍飛天!”
老者仿似瘋癲一般麵色潮紅,而其餘之人根本沒有去聽,完全被眼前一幕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