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田香草的病,是一種毒素所致,從十三歲到現在,雖然隻表現在麵部,但這種毒已經侵蝕血肉之中。
如果王浩一開始施針的話,也不是不能治愈,但勢必會讓田香草的皮膚發黑和粗糙,甚至會留下針孔般坑坑窪窪的後遺症。
因此,他才保守治療,以內服中藥和外泡藥澡一邊向外逼毒,一邊又以藥澡遏製,力求達到最完美的治療效果。
自從那天下午按摩之後,田香草能明顯感受到自身的變化,臉部的症狀正在緩慢消失……不,不能說消失,而是轉移,慢慢的向全身擴散。
而就在今天一覺醒來,不止黑痣呈魚鱗狀蔓延全身,而且上麵的毛發竟然全部脫落了,她才又哭又笑立刻給王浩打電話。
當王浩來到田香草住處時,她早已經等候多時,內心之中又是緊張,又是喜悅,忐忑不安的同時,是無以言喻的期待。
“還不錯,可以治療了。”
“嗯。”田香草努力的點點頭,一抹微紅的眼眶,笑的很難看,但很真誠。
這些年來,她在嘲諷和白眼中長大,在別人厭惡的表情中掙紮,在全世界拋棄下求存,她見多了人情冷暖,變得麻木不仁,但仍然時常夜不能寐,誠惶誠恐,看不到前路。
直到有一天,她遇見了王浩……不論心態還是生活,一切都為之改變,更是成為她人生黑暗中的一盞明燈。
此刻,小小的地下室很安靜,也很整潔,王浩虛眯著眼睛紋絲不動,兩根手指搭在田香草的脈搏上。
這不是尋常的號脈,而是以神秘能量查探她血肉中的狀態。
田香草臉上仍然是烏黑一片,所不同的是,那些密密麻麻的黑痣不再是分散淩亂,而是變成一個整體。
遠遠望去,就像是在臉部塗抹了一層黑泥,也像是戴著一副黑色麵具,沒有了毛發,反而不那麼醜陋了,已然能夠辨認五官表情的變化。
田香草連大氣都不敢出,情緒頗為複雜,且生出無法抑製的好奇,趁著他沉思期間,不時用眼睛偷偷瞟來。
雖然兩人是朋友,很熟悉,也多次見麵,但田香草因自卑心態,從來沒有仔細打量過王浩,這是第一次。
她不否認,自己喜歡王浩。
這種喜歡不僅僅是男-女之間的喜歡,還有朋友間的友情,兄長般的親情……親情、友情、愛情都在其中。
而且因為自身原因,對於‘愛情’,她不敢有絲毫表露,隻當作自己內心深處的一絲幻想。
“如果自己的病能治好,是不是就可以喜歡他了?”
“可以了。”
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際,王浩收回右手,臉頰浮現笑容,“痊愈的把握很大,很快你就能變成一個絕世大美-女。”
這句話說出,田香草身形微微顫抖,不知是喜悅還是發-泄,終於無法忍住,兩行淚水滴落,她沒有說話,沒有詢問,更沒有質疑,隻有無比堅定的信任。
“好了,我們開始吧,把衣服脫掉。”
“哦,啊?”
聞言,田香草的眼淚霎時止住,一雙黑亮的眸子浮現一抹羞澀,但仍然低聲問道,“需要全脫……掉嗎?”
“嗯。”
王浩的聲音很溫和,傳入耳邊如沐浴春風,臉頰上是幹淨而和藹的神色,“其實現在你麵部的症狀已經很好治愈了,身上反而是重點。”
“噢。”
田香草沒有繼續質詢,低著頭緩緩轉過身去,拋開了所有矜持,在王浩淡然注視下,強忍著各種不適應,羞澀而緩慢的將外套脫掉。
背過身去,坐在床-上,緩緩將洗的發白的牛仔褲也一並脫下……
不得不說,田香草身材的完美程度讓人驚歎,一米八的身高,黃金分割的比例,該豐滿的地方已然豐滿,該纖細的地方盈盈一握,簡直無可挑剔。
隻不過,此時此刻在這具近乎完美的皮膚表麵,布滿了一片又一片黑色魚鱗狀,看起來猙獰可怖。
“接下來……該怎麼做。”
田香草故作輕鬆,其實,微微顫抖的聲音以及脖子上一層紅暈,完全出賣了她的身心。
從此以後,自己在他麵前,再也沒有了任何秘密。
麵對王浩如實質般的凝視,田香草低垂著頭,雙手下意識想要防護,但她鼓足了所有勇氣,最終還是將兩隻手臂緩緩垂在兩邊。
內心之中異常複雜,有緊張,有羞澀,有期待,更多的是……自卑!
緩緩站起身,走至近前,王浩揚起手臂,兩根手指在幾處黑色鱗斑輕輕觸動,他的目光很幹淨,沒有半分褻瀆,更沒有絲毫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