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禮尚往來是中華民族很重要的一項傳統美德。”
“所以呢?”傅錦涼挑著眉毛,幽幽反詰。
“所以你送了我一塊手表,我應該送你一塊懷表!”說完,他就朝著她撲去,經過一番爭鬥之後,懷表雖然是沒送成,但蘇清澤卻是占夠了所有的便宜。心滿意足的抹了抹嘴,剛準備再來一番,沒想到扔在桌上的手機竟然作死的響了起來。
一臉不滿的下了床,接通了手機,清清冷冷的問了一聲:“喂,我是蘇清澤,有事?……嗯,我知道了,馬上就過去。”說完,他就掛斷了電話。
“怎麼了?”傅錦涼抱著枕頭,有些擔憂的問了一聲。
“警局那邊的電話,說奶奶要見我。”蘇清澤一邊將手機收了起來,一邊抓起邊上的外套就穿了起來。
“哦。”傅錦涼點了點頭,停了停,又補了一句:“那我再見等你,你早些回來啊。”
“我知道了。”蘇清澤笑著應了一聲,又在傅錦涼的額頭上落了個吻,才匆匆的離開。
因為路上堵車堵得厲害,所以等蘇清澤趕到警局的時候,已經比約定的時間足足晚了大半個小時。
接待蘇清澤的還是傅錦安的那個舍友,兩人一見麵,並沒有多說,直接就往收押蘇老夫人的地方走去。
簡樸的小房子裏,蘇清澤一個人步入,有些清淡的笑了笑,坐到了蘇老夫人的對麵,叫了聲:“奶奶。”
“時至今日,我也不想再多少什麼,人是我傷的,估計槍上也會有指紋,所以,別的什麼我都不求,我隻求你,幫我保住蘇氏,算是全了我老太婆最後的心願。”
“然後呢!”看著蘇老夫人頹敗的樣子,蘇清澤淡淡的問了一句。
“該有什麼呢?”蘇老夫人嗤笑:“我就這一個要求,你可以走了。”說完,蘇老夫人就轉了身,隻當蘇清澤此人不存在。
蘇清澤見她這樣,也沒了話說,隻能如她所願,起了身,一步一步的往外走去——
其實來之前,在車上,等紅燈的時候,他也考慮過,蘇雲墨會對他說些什麼,也許是讓他好好照顧蘇紫犀,也許是讓他好好對待傅錦涼,也許是,讓他用心蘇氏,也許是三者兼有,但他絕對沒有想到的是,在她的心裏,竟然隻有蘇氏這麼一個牽掛,唯一的牽掛!唉,他們,到底是親人呢,還是合作者呢?
蘇清澤冷笑著,車速愈發的快了。
傅錦安是在一個星期後醒過來的,而他的病例和傷殘證明,則是早都送到了法院。
按照之前的安排,本來是要傅錦安親自出庭請求寬大處理的,但現在的情況,卻可能並不允許如此了,因為傅媽媽一直守著傅錦安,寸步不離,就連上個衛生間,也必須有傅爸爸陪同著。
所以時至今日,一切都隻能靠他自己了。
不過幸運的是,精神證明確實順利的拿到手了,也很順利的呈交到了法院。
判決的那一天,身為原告,傅錦安是坐在輪椅上出庭的,而蘇清澤則是站在了觀眾席上,一言不發的打量著被告席上的蘇老夫人。
可能是他的催眠真的很厲害吧,蘇老夫人的神情看著很沮喪,也很消沉,就跟她,真的傷了傅錦安一般,在傅爸爸和傅媽媽的目光下,每一分每一秒都無所遁形的煎熬著。
終於等到了最後的時刻,一切人證物證,呈報材料都無誤之後,法官才下了最後的判決,賠錢什麼的,都無所謂,因為蘇家有的是錢,最後一條轉交療養院,才是真正的目的。
走出法院的時候,傅錦涼在外麵等著他們,她第一眼看見的是他,卻並沒有,馬上叫住他,而是迅速的跑到了傅錦安的跟前,跟傅媽媽,傅爸爸一起,將傅錦安抬上了車,之後不知道又對司機說了些什麼,車子,竟然直接就開走了。
然後,她站在原地,定定的看著他,微笑:“老公,我來接你。”
“我知道。”蘇清澤張了張嘴,卻沒有太激動,兩隻手牽在一起的時候,他終於找到了自己的歸屬感。
也許,蘇老夫人能給他的,隻是一些虛假的親情和溫暖,而眼前的小女人,和她的家人,才是給予他幸福的真實所在,而有時候,幸福就是這樣,你拚了命去追求的人,可能並不屑與愛你,而你誤打誤撞碰上的人,卻能跟你生死與共,同苦共甘。
所以說,人最後,都會屈服於現實的溫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