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那個娃娃被穀憶旋拿回去放在了床頭上,她發誓發生什麼都不會丟掉這個娃娃。
接下來的幾天,穀憶旋和閔世言的日子過得和之前沒有太大的差別,甜甜蜜蜜,也實實在在。
穀憶旋變著花樣給閔世言做早餐,然後兩人各自去忙各自的,閔世言下班了再見麵。
閔世言沒手術的時候,穀憶旋會準備好食材等他回來做晚飯,但是他有手術的時候,她心疼閔世言在手術台上站了半天了,就直接叫外賣,或者用自己蹩腳的廚藝對著菜譜整出幾個菜來。
就這樣,周末到了。
穀憶旋一早起來就開始緊張了,扒開衣櫃挑衣服,邊和閔世言打電話:
“你覺得我穿裙子好還是像平時一樣穿比較好?”
那邊閔世言還沒起床,聲音有點沙啞:“隨你喜歡。”
“可是叔叔阿姨不喜歡怎麼辦?”穀憶旋很緊張、很著急。
聽筒裏傳來閔世言的笑聲,接著他的聲音就清醒了不少:“隻要是正正經經的衣服,我爸媽都不會不喜歡。他們雖然比我們年紀大,但沒你想象的那麼保守,也沒嚴格到連兒媳婦的置裝都要管的地步。所以,穿你喜歡的、你覺得舒服的,聽到了?”
穀憶旋的臉被“兒媳婦”三個字弄得有點紅,低低地“嗯”了聲,“我知道了。”
“別怕。”閔世言的聲音比以往還要溫柔幾分,“下午我去接你。”
穀憶旋的心安定下來不少,掛了電話,最終挑了一套藍色的連褲裝,搭配同色係的包,和一雙魚嘴高跟鞋。
到了下午,穀爸爸和穀媽媽都到了,穀憶旋拉著媽媽進房間看自己的搭配,問:“用你老年人保守一點的眼光來看,怎麼樣?”
穀媽媽知道女兒緊張,也知道她麵臨的是人生中一個很重要的時刻,也就沒再損她了,笑著說:“我們家憶旋怎麼穿都漂亮有氣質!長得漂亮啊。”
“……”穀憶旋被損慣了,當下被這麼一誇,有點不習慣,還有點……想哭。
二十多年來,她的媽媽隻有一個。可是她知道,今天見了閔世言的父母後,她就等於半隻腳已經踏出自己父母的家門了,再和閔世言結婚後,她就要去孝敬他的父母,叫他的父母爸媽……
要離開自己的父母啊,多難過的事情……
穀憶旋還是比較爭氣的,最後也沒流出眼淚來,隻是抱了抱自家媽媽:“長得像你當然漂亮。”
“好了。”穀媽媽拍了拍女兒的背,“待會不要緊張,有爸媽在呢。就算你出了糗,媽也會替你收拾殘局,你知道媽是高手。大不了告訴他們我女兒就是被我慣著長大的,去給他們當了媳婦他們也要照樣給我慣著。別怕啊。”
“媽……”穀憶旋笑著笑著就紅了眼眶,其實她知道的,她媽媽從來都不是那麼不講理的人,可是為了她,這個年近五十的女人也可以變得很彪悍。“媽,你放心吧,我會好好表現的。你不用擔心我,沙漠我都一個人去了,見兩個家長算什麼?”
穀媽媽這才記起自己的女兒很優秀似的,擦了擦眼角:“也對。行了,快點去換衣服,化妝,完了媽幫你把把關。”
穀憶旋換好衣服化好妝的時候,門鈴也響了起來,她去開了門,是閔世言。
閔世言一身的休閑裝,整個人英俊挺拔,嘴角噙著一抹淺笑,看起來很有精神。
他進門,悄悄牽住了穀憶旋的手,進去見了穀憶旋的父母後,帶著他們出發去酒店。
酒店是閔世言訂的,A市的著名的老字號,國家特級酒店--彩月居。
穀媽媽夫妻是帶著司機來的,不和閔世言同一輛車,但閔世言也禮貌周到地去給他們開了車門,告訴司機酒店的地址,這才上了自己的車,一關上車門就發現穀憶旋有點緊張地坐在副駕座上,連安全帶都忘了係。
他側過身去,給穀憶旋係上安全帶,握了握她的手:“還是很緊張?”
“還好。”穀憶旋做了個深呼吸,“現在多緊張都沒用了,還不如放輕鬆讓自己顯得更自然一點。”她笑了笑,“好了,走吧。”
閔世言點點頭,發動了車子,朝著彩月居開去。
半個小時後,車子停在了酒店的停車場。
閔世言帶著穀憶旋和她父母進入了酒店的大堂,他爸媽也迎了過來,穀憶旋很禮貌地和他們打了招呼,跟著他們進包房。
穀家和閔家兩家的家長是認識的,背景差不多相同,兩家也算知根知底,所以飯桌上氣氛很好。
閔世言的母親一開始就注意到了,閔世言一直牽著穀憶旋的手就沒鬆開過,這六年來一直堵塞在心口上的那口氣,終於鬆了。
六年前微安的事情,他隱瞞了閔世言,寧願讓他相信是她害死了微安。而微安也答應過她,永遠不會出現在世言的麵前。這六年來,她身為一個母親看著兒子孑然一身,好幾次差點心軟告訴他真相。可是她忍住了,她相信世言總有一天會重新愛上一個人。
她等到這一天了。
至於微安的事情,就讓它成為永遠的秘密吧。
穀憶旋本來還是有點緊張的,可是忘了閔世言父母的身份,記著他們隻是閔世言的父母,真的會好很多,她臉上的笑容也自然起來。
這頓飯吃完的時候,已經八點多了,飯桌上的三個男人都喝了酒,但是就閔世言沒有司機。
閔媽媽愁著怎麼安排的時候,穀憶旋說:“阿姨,你們放心回去吧,我送世言回去就可以了。”
一行人下樓的時候,穀媽媽過來悄悄和穀憶旋說:“我和你爸住酒店,不會知道你今天晚上有沒有回家的。”
穀憶旋知道母親暗示的是什麼,雙頰瞬間升溫,扶著閔世言上車,溜走了。
現在看來,她和閔世言結婚是必然的事情了,那麼那件事……也是必然的,她不會抗拒了。
可是閔世言從來沒主動要求過,吻她的時候也控製得很好,她總不能主動撲過去吧……?
閔世言喝了酒,頭有點暈,坐在副駕座上揉著太陽穴,看穀憶旋的樣子不太對勁,以為她還在緊張,笑了笑:“剛才我媽和我說了句話,關於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