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快,她的心又定了下來。
因為她想起了戰熠陽無數次的受傷,想起了戰熠陽失憶失蹤的四年,想起了他最後一次執行任務的危險,想起了如果那個班長,也許她要永遠的失去了戰熠陽。
這些事情,讓許榮榮的目光開始堅定,讓她的心,不再動搖。
沒錯,現在戰熠陽吃不好睡不好,生活的很艱苦。
但至少,他沒有生命危險。
心下大定的許榮榮,依然在為戰熠陽心疼著,但是卻不再懷疑自己當初的選擇。
而戰熠陽,在這樣艱苦的工作了一個月之後,忽然迎來了一份轉機。
一個自稱林舫的男子出現在他麵前,稱隻要自己給他一部分股權,就將介紹貨源給榮陽公司,幫公司渡過這次難關。
說心裏話,戰熠陽真的很不想將自己一手創建的公司的控製權給別人,哪怕隻有一絲絲股份,一絲絲的控製權。
給紀凡逸,因為紀凡逸是他兄弟,他信得過他,他們是過命的交情,他們是四十年的兄弟。
但是別人,戰熠陽不信。
但是再不信又怎麼樣,不給出股權,得不到貨源,得不到貨源,他辛苦創建的公司就將倒閉。
紀凡逸勸他,讓他分出一點股權,能度過眼前的危機最重要,股份以後總是有機會拿回來的,但危機迫在眼前,解決不了伴隨的就是公司將要破產的危險。
那時候的戰熠陽尚沒有現在的圓滑,雖然知道商人應該怎麼做,卻怎麼都做不好。
但是家裏人誰都沒有怪他,畢竟他以前是個軍人,是個說一不二的軍人,沒有人會反抗他的話,甚至連首長都會客客氣氣跟他說話。
可現在呢,居然有人大喇喇的用公司的安危威脅他,威脅他交出一部分股權。
戰熠陽努力的忍,忍著拆了那個人的想法,他的腦子在不停地運轉,希望能找出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不用交出股權,還能獲得貨源。
但是很遺憾,戰少將即便是想破了腦袋,也沒能想到什麼好的方法。
在初初踏上商人這條路的路上,戰熠陽摔過的最深一次跟頭,就是這次。
因為最終的最終,他還是咬了牙給了林舫一成半的股份。
林舫倒也沒在意,當初要股份也不過是存了賺點外快,不賺也不虧的心態。
所以很快,林舫就將榮陽公司忘在了腦後。
不過林舫忘了,戰熠陽可沒忘。
無數個夜晚,這個曾經殺人都不眨眼的鐵血漢子,居然要硬生生的咬牙忍受了一次類似於勒索的事件。
一成半的股份,看似不多,卻讓戰熠陽的心都在滴血。
那源自於骨子裏的霸道和占有欲--他戰熠陽的東西,除非他自己心甘情願送出去的,其他人休想染指!!
這是戰熠陽商人路中跌的第一個跟頭,也是最重的跟頭。
不過這一次,也直接的促成了戰熠陽學會圓滑,練成了商人的基本要素。
俗話說,萬事開頭難,有了第一次,以後就不難了。
既然林舫拿了一成半的股份開了頭,之後遇到困難,再拿出一部分股份來給一些人用來或拉攏或度過困難用,也就變得那麼理所應當順其自然。
當然,這隻是外人看的角度。
隻有許榮榮知道,戰熠陽心中的暗恨,也知道,他心中勢必要把送出的股份全部拿回來的決心。
也許是有這份決心在,也許是林舫的事情真的給了戰熠陽很大的刺激,在紀凡逸不遺餘力的支持下,榮陽公司慢慢擴大。
而在擴大的過程中,戰熠陽也慢慢的將一些股份收了回來。
第一個收的是一個小股東,隻有半成的股份,因為太少了,所以戰熠陽直接找到他,說要買他手裏的股份。
但是那個人怎麼舍得放棄手裏的股份,榮陽公司的收益越來越好,就算隻有半成股份,他依然數錢數到手軟。
但戰熠陽不依了,他不是不舍得這些錢,半成股份的錢在普通人眼裏很多,在他眼裏也不過是九牛一毛。
但是,戰熠陽更在意的是股份的完整性,他要控製榮陽公司所有的股份,他不允許有意思死神的股份權流落在外。
所以,即使這個人手裏隻有半成股份,他也要想方設法拿回來。
戰熠陽記得很清楚,當時他帶著溫珊珊等老人,直接殺去了那個人家裏。
然後將一百萬扔在了那個人的桌子上,冷聲地說,“一百萬,買你手裏半成股份。”
一百萬,是那半成股份兩年的收入。
對買下這個股份來講,真的不算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