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鐵一路疾馳,離J市還有十五分鍾的時候,許榮榮幽幽轉醒。
醒來的她第一眼看了下手上的箱子,很好,沒人動過。
她這才放下心,然後坐起身,感覺自己很渴,便伸手拿起前麵的一瓶水。
勉強喝了一點點潤潤口,許榮榮接著活動了一下頸椎和手腳,盡量讓自己的待會保持最佳狀態。
就在她擰上水瓶準備將其放回原位的時候,她鄰座的一個人,對她打招呼,“嗨,又見麵了。”
挺好聽的男聲,帶著斯文和淡淡的溫柔,但卻讓許榮榮的手直接一個發抖,水瓶竟然直直的掉下了瓶托。
還好鄰座的男人眼疾手快的接住了水瓶,然後輕輕地將水瓶放回了原位。
那雙手很漂亮,白皙無暇,是許榮榮見過的,唯一能跟戰熠陽的手媲美的男人。
隻是,手漂亮,聲音好聽,臉也斯文俊秀,但許榮榮,就是討厭這個人。
她一扭頭,有些氣憤的看著鄰座的男人,“白晟,我們不過是無意中遇見一次,你能不能不要再在我的生活中製造偶遇了,我已經嫁人了也有孩子了,不會再離開我老公的,你這樣每天都裝作不經意的出現在我生活中,究竟是要做什麼。”
鄰座的男子微微一愣,俊秀好看的微笑凝固在了麵容了。
不過很快,那凝固消失,他的臉龐又恢複了自然。
“榮榮,我沒有權利改變你的心意,但我有權利,默默地喜歡你啊。”鄰座淮男子,也就是白晟,深情款款的看著許榮榮,一雙斯文的眼睛裏,溫柔的幾乎要滴出水。
這個男人,竟然未經她允許,擅自把對她的稱呼從“許小姐”改成了“榮榮。”
真是叔叔可以忍,嬸嬸都不能忍了。
許榮榮直接變了臉色,由原先略微不開心的神情,變成了滿臉的憤怒,“白晟,你為什麼要屢次出現在我的生活裏,你每次都好像很不經意的出現,但實際,你的出現都充滿了算計。可我不管你算計的是什麼,但是我都想直白的告訴你,我許榮榮沒有什麼值得你可以算計的。沒有任何。”
一番話,說的冷酷又絕情,包括撕開了白晟一直以來的偽裝,讓他斯文的麵孔,瞬間崩開。同時也是完全的葬送掉了,之前對於白晟的幫助而在心內隱隱存了一點的感激之情。
許榮榮就這樣冷著臉,看著這個斯文俊秀的男子,由微笑變成了愕然,由愕然變成了沉默。
雖然知道自己做的沒錯,但許榮榮心底還是不可避免的湧上了一點淡淡的愧疚。
說實話,對於剛開始的時候,白晟的幫忙,許榮榮是真的心存感激的,畢竟能無償幫助一個路人的人,實在太少了。
所以,許榮榮才一次次的隱忍,隱忍因為白晟驀然的出現打擾了她懷念和戰熠陽在一起的實時光的時候憤怒。
這一次,如果不是事關戰熠陽的安全,許榮榮可能依然會繼續隱忍著,不會衝白晟發這麼大的火。
因為,這個斯文俊秀的男人,真的很難讓人生起惡感,即便他有些賴皮,但他從來沒有做過不利於許榮榮的事情,更是在之後,甚至幫助過許榮榮幾次。
耳邊響起高鐵到站的提示,許榮榮拎起手上的包,沒有再看低著頭的白晟,默默地下了高鐵。
隨著人流走出車站,許榮榮站在寬廣的馬路上,深吸了一口氣。
說實話,之前對J市也是很有耳聞的,但是隻知道它是個景色很美的城市,並沒有親自來過,如今,親眼看到這J市的美麗和俊秀,許榮榮的心,竟然跟著寬闊了很多。
這個城市,如果不是組織霸占的城市,如果不是戰熠陽失蹤的城市,許榮榮也許會愛上這裏。
但世上沒有如果,所以在深深地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之後,許榮榮來到路口,準備打車。
然而就在她一轉頭的瞬間,竟然看到了白晟站在一輛車的麵前,對她揮手。
許榮榮瞪了他一眼,想起剛才自己無情的話語,便咬咬牙不肯過去,繼續在路口前打車。
不過,令她無奈的是,無論她怎麼招手,都沒有司機肯停下來栽她,即便是標著“空車”字樣的出租車,都沒有人停下。
許榮榮無奈的咬牙,卻也隻能無可奈何。
距離那個人說的時間越來越近了,許榮榮額頭漸漸地沁出汗水。
這個時候,白晟開著一輛普通的寶馬,晃悠悠的停在了跟前。
“上車吧,大小姐,這裏不會有人停車載你的。”白晟十分溫柔的說話,斯文的麵容上帶著隱隱約約的笑意,讓許榮榮看著恨不得一拳頭砸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