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榮榮就是覺得,自己的心都能被戰熠陽父子給氣死,看著兒子回了紀念恩的房間裏麵,許榮榮一股無力感油然而生,到底是有些老了,老的管不了,小的也不聽話了。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一個個的和她唱反調,回頭有他們難受的時候。
許榮榮咬了咬牙,心一橫,朝著身邊的沈讓說:“別和你弟弟學,不學好。”
起身許榮榮朝著沈讓睡覺的地方走去,沈讓的房間是原來的那間,白天光顧著做飯了,還沒有給沈讓鋪床呢。
雖然沈讓自己什麼都能,但是許榮榮不能不去看看。
邁步許榮榮便走,沈讓有點鬧不明白什麼回事呢,看到許榮榮去了自己的房間,忙著跟了過去,追上了沈讓跟著許榮榮的身後。
不知道許榮榮要幹什麼吧,總覺得和他有關係,也沒敢多問。
許榮榮這時候還在氣頭上,沈讓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抬起手抓了抓頭。
許榮榮推開門進去便說:“聽說你們要回來我才收拾的房子,他不回來住,你一個人住,更寬敞。”
沈讓也沒想到許榮榮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心裏還是有些好笑的,沒想到許榮榮的脾氣就像是個孩子,剛剛還烏雲密布,轉眼便晴空萬裏了,外麵多生氣,對著他都不生氣了。
進了門,許榮榮一邊說一邊走去了床邊上,彎腰給沈讓鋪床,一邊鋪床還一邊問:“你在部隊裏麵和天寧一起,誰是上鋪?”
沈讓想要自己鋪床,結果還是晚了一步,許榮榮都給鋪上了,也沒好說什麼,倒是有點難為情了。
“我在下麵,天寧在上麵。”沈讓一邊回答一邊伸手幫忙,鋪完了許榮榮也沒走,一屁股坐到沈讓的床上了。
沈讓有點不知所措,站著沒敢坐下,許榮榮抬起手拍了拍身邊的地方:“你坐下,我和你說點話。”
沈讓想了想坐過去,許榮榮看了他一會說:“你有沒有喜歡過的女孩,或者是喜歡什麼類型的?回頭我物色一個給你。”
沈讓一聽臉紅了,這怎麼好說。
許榮榮可是沒有等著沈讓:“你比天寧大,這件事情不能落在他後麵,就是不結婚也要先相處著,你也二十四了。”
“沒有,一直沒有喜歡的。”沈讓一說許榮榮還犯愁了,心想著,一個個都叫人不省心,先斬後奏的,木頭疙瘩的都有了。
“那你睡覺吧,回頭我物色一個給你。”許榮榮起身便走了,這就開始操心兩個兒子的事情了。
不出門還好,出了門許榮榮還是看了一眼紀念恩的房門口,開始犯愁,燈都關了,說什麼也都晚了。
看了一會,許榮榮還是走回了戰熠陽的身邊,坐下人也安靜了,其實她就是有些緊張,不知道如何自處而已,孩子都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和世界是很正常的事情,時代不同了,他們那個時代都活的瀟瀟灑灑,何況是二十年後的今天。
發生任何的事情其實都很容易理解,隻不過許榮榮隻是有點接受不了。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她便有些失落感了。
以後兒子就是別人的了,她最多也隻是在一旁看看而已。
許榮榮坐下戰熠陽給倒了一杯茶推了過去。
戰熠陽喝的是菊花茶,明目安神的,平常喜歡喝鐵觀音,但許榮榮偶爾會跟著他一起喝,戰熠陽怕許榮榮喝了會睡不好覺,晚上都喝菊花茶。
許榮榮看著送到眼前的茶,端起喝了一口,不那麼熱了,喝著也順口。
茶杯放下,許榮榮發起呆。
對麵戰熠陽也不說話,倒是想起年輕的時候,忽然的說:“其實我們年輕的時候也這樣。”
許榮榮抬頭看著戰熠陽,眼眸裏多少的有些意外,什麼時候了,還說這種話。
但看到戰熠陽注視著脈脈含情的眼睛,許榮榮又覺得,戰熠陽沒有說謊話,那時候他們確實是這樣。
隻不過,隻不過?
時間過得真是太快了,一轉眼都那麼多年了,回頭看看就像是一個夢一樣,怎麼都覺得不真實。
許榮榮又喝了一口茶,也不說話了,倒是戰熠陽,帶著好笑的,起身站了起來。
此刻月亮已經出來了,高高的掛在夜空中,抬頭望了一眼,戰熠陽邁步朝著酒缸的那麵走去,一邊走一邊說:“我們的時間浪費了太多,剩下的我隻想好好享受,別再想那麼多。
孩子有孩子的想法,天寧明白自己在做什麼。
他既然什麼都明白,你還操心什麼。
紀凡逸的女兒,配的上天寧,你還擔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