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剛剛……隻是……與我切磋……”原本要暈過去的黑衣男孩,奮力地支起身體,大口喘著粗氣。
“哦?”師謙更好奇了,自己願意出手,但是好像被幫的人不領情?
“是嗎?英力世子?”師謙心中的思索詭辯莫測,麵上也不顯半點波瀾。
“是!”英力仿佛解脫一般,十分肯定的回答。
“即使如此,你們的切磋也太沒分寸,今日是我的大婚之日,若是見血……”師謙雖然覺得此事有趣,但失了拿捏仲康的把柄,他自然會微有不悅。
“是侄兒疏忽!”
既然事情已經擺平,英力認錯認得幹幹脆脆,好不拖泥帶水。
“嗬!”師謙輕笑一聲,“今日我就當沒看到你們在這裏,現如今趕快去赴宴吧。”
“是,姑父。”
英力直起身來告辭,一眾英力的小跟班也跟著走了,原本“熱熱鬧鬧”的過道,一下就清淨了下來,獨剩兩人。
哦!忘了說,這位嫡長子姒懷瑾可沒人扶他,英力走的匆忙,那還顧得上身受重傷的姒懷瑾。
“姒懷瑾,你剛才真是令我好生驚訝。”
師謙沒走,反倒離這個狼狽至極的仲康嫡長子越來越近。
“抱歉……,各有……處境,不得已……壞了……你的興致。”
姒懷瑾倚在假山旁,告了罪,被蹂躪雜亂的頭發遮住了他的眉眼。
“看來你還是不錯的,”師謙半跪下來,直盯著姒懷瑾,“知道我的意圖,為什麼要拒絕這份好意呢?我拿住了仲康的把柄,又能救你與水火,兩全其美的事,不是嗎?”
“這是……對你……而言,”姒懷瑾喘了口氣,“我若……成為……仲康的……把柄,得你……這一時的……‘幫忙’,往後的……日子……隻會過的……更加艱難。”
“小小年紀看得很通透嘛!”
師謙讚賞的地看著姒懷瑾,很容易就能看得出來,姒懷瑾過的並不好,姒懷瑾的母親早逝,母族衰亡,失去母族勢力的保護,他沒有坐上世子之位的資格,就算是有嫡長子嫡長子繼位的世俗規定在身,於姒懷瑾而言,隻不過是他的一道保命符和一道催命符。
可以保姒懷瑾不會被明麵上打壓,但是沒有能力還占著繼承位,就是時時刻刻都會有一把無形的刀刃掛在自己的頭頂。
別看現如今世子之位是姒英力的,要說上宗法禮教,姒英力的世子之位,名不正言不順,隻因姒懷瑾這個嫡長子還活著。
隻要姒懷瑾還活著,就有機會在繼承爵位時絕地反擊。怎麼說呢?很簡單,隻要有人在繼承爵位時提一句“嫡長子為先”,姒懷瑾就會從一無所有,變為權勢在手。
所以姒英力作為嫡次子,才會多方打壓無母族勢力的姒懷瑾。
禮製護佑的姒懷瑾,會讓姒英力如鯁在喉。
“可是你又有沒有想到,”師謙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物,歪了歪頭,“也許你今天晚上就是這一生的結束呢?”
“所以……我……”
姒懷瑾自小受苦,看遍陰謀算計,心思玲瓏的他,怎麼會猜不到師謙的意思?
“所以……我……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