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夫聽說國王的貓爬到樹上,跑來幫忙。他拿著一條鮮魚揮舞著,貓隻是看看。它不想吃魚。

國王有個智囊團,每個人看起來都很有學問,他們召開緊急會議討論了許久,終於找到了問題的症結:“問題在大樹上,我們必須將那棵大樹砍倒……”

他們將會議的討論結果向國王報告,國王聽了,覺得蠻有道理,就高興地說:“你們真是能幹極了,想到這麼妙的點子,如果我的愛貓真的下來了,我會大大賞賜你們。”

於是,國王派人去請來了樵夫。正當樵夫揮起斧頭要往樹上砍下去時,他忽然停住了,因為他聽到了一個小孩的聲音:“國王到底在想什麼啊?這樣做不見得是好辦法。”

國王嘀咕著:“小朋友,那你說說,我應該怎麼做才能讓我的貓下來呢?”

小孩說:“如果我是你,我會耐心地等待,我相信當它想下來的時候,它就會自己下來。”

那天夜裏,國王睡到半夜,忽然覺得有東西坐在他的額上,他伸手一摸,開心地大笑,說:“我心愛的貓咪真的從樹上下來了!”

第二天,國王請那位小朋友來到皇宮,賞給了他很多錢。因為這個孩子教給了他一個重要的道理——尊重貓的意願。

尊重他人的人格,尊重他人的一切習慣與意願,這需要一顆寬大而包容的心。每個人的行為方式都有各自的特點,我們不能夠要求別人與自己保持一致,也絕對做不到這種一致。

重修舊好

愛德華·齊格勒

與舊友之交淡了下來。本來大家來往密切,卻為一樁誤會而心存芥蒂,由於自尊心作祟,我始終沒有打電話給他。

多年來我目睹不少友誼褪色——有些出於誤會,有些因為誌趣各異,還有些是由於阻隔。隨著人的逐漸成長,這顯然是不可避免的。

常言道:你把舊衣服扔掉,把舊家具丟掉,也與舊朋友疏遠。話雖如此,可我這段友誼似乎是不應該就此不了了之的。

有一天我去看另一個老朋友,他是牧師,長期為人解決疑難問題。我們坐在他那間有上千本藏書的書房裏,海闊天空地從掌上電腦談到貝多芬飽受折磨的一生。

最後,我們談到友誼,談到今天的友誼看來多麼脆弱。

“人與人之間的關係非常微妙,”他說,兩眼凝視窗外青蔥的山嶺,“有些曆久不衰,有些緣盡而散”。

他指著臨近的農場慢慢說著:

“那裏本來是個大穀倉,就在那座紅色木框的房子旁邊,是一座原本相當大的建築物的地基。那座建築物本來很堅固,大概是1870年建造的。但是像這一帶的其他地方一樣,人們都去了中西部尋找較肥沃的土地,這裏就荒蕪了。沒有人定期整理穀倉。屋頂要修補,雨水沿著屋簷而下,滴進柱和梁內。

“有一天刮大風,整座穀倉都被吹得顫動起來。開始時嘎嘎作響,像艘舊帆船的船骨似的,然後是一陣爆裂的聲音。最後是一聲震天的轟隆巨響,刹那間,它變成了一堆廢墟。

“風暴過後,我走過去一看,那些美麗的舊椽木仍然非常結實。

我問那裏的主人是怎麼一回事。他說大概是雨水滲進連接榫頭的釘孔裏,木釘腐爛了,就無法把巨梁連起來。”

我們凝視山下。穀倉隻剩下原是地窖的地洞和圍著它的紫丁香花叢。

我的朋友說他不斷想著這件事,最後終於悟出一個道理:不論你多麼堅強,多麼有成就,仍然要靠你和別人的關係,才能夠保持你的重要性。

“要有健全的身體,既能為別人服務,又能發揮你的潛力。”他說,“就要記著,無論多大力量,都要靠與別人互相扶持,才能持久。

自行其道隻會垮下來。”

“友情是需要照顧的,”他又說,“像穀倉的頂一樣。想寫而沒有寫的信,想說而沒有說的感謝,背棄別人的信任,沒有和解的爭執——這些都像是滲進木釘裏的雨水,削弱了木粱之間的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