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戚瀅再次醒來已經是三天之後了,等戚瀅徹底休養好,已經是半個月之後的事情了。
半個月的時間,足夠戚瀅弄清楚自己的狀況。救了戚瀅的人家姓付,隻有母子兩人相依為命。但日子過得不錯,也沒有許多寡婦的是非,這歸功於付氏一身的好武功。付氏平日以打獵為生,付長安也因為家學淵源,習了一身好武藝。
不過,人生總有不如意之事。付家在的村子叫周家莊,付氏是外來的,若與村人有什麼糾葛,總有人拿他們母子外來的身份說嘴。更何況,付氏長得好,比容貌更出色的是她通身的氣質,縱然荊釵布裙也難掩風姿。但也是因為如此,付氏在村中的人緣不太好。戚瀅來了半個月,少有人來付家串門。不過付氏母子不以為意,還有種隱於世外之感。
“綿綿。”付長安伴著一股難聞的氣味走了進來,看見戚瀅熟悉的表情,忙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麵巾給戚瀅帶上。
戚瀅心中感激付氏母子,將自己家裏的情況一一告知,也告訴了他們自己的乳名。
“綿綿別看這藥難聞,對外傷最好了,還不會留疤。”付長安小心翼翼地解開戚瀅手上的繃帶,熟練地抹藥,“留疤就難看了。”
這些日子一直是付長安照顧戚瀅,每次安慰的話都大同小異,可是戚瀅仍像第一次聽到一樣,給付長安一個大大的微笑。
付長安努力壓下了嘴邊的笑,可是翹起的嘴角仍泄露了心中的得意。
戚瀅的腳受傷很重,付長安抹藥的時間自然就長了很多。
當日,孫氏假意要小解,將戚瀅留在馬車上,趁機逃跑,引得周氏兄弟和金大去追,戚瀅才有機會溜走。
不過因為孫氏是趁戚瀅睡覺的時候把戚瀅抱走的,所以戚瀅身上除了一件寢衣,別無長物,甚至連鞋都沒穿,因而戚瀅的雙腳受傷最為嚴重。戚瀅隻慶幸如今是夏天,否則,她早就死在路上了。
付長安給戚瀅換好藥,付氏就回來了。戚瀅如今的腳根本不能走路,付長安這些天一直在陪戚瀅。
付長安出去迎接他娘,母子倆有說有笑地進來了。
付氏看了看戚瀅的傷勢,終於鬆口說可以下地了,還給了戚瀅一雙新鞋子。戚瀅摸著上頭精致的虎頭,結結巴巴地道謝,惹得付氏一頓蹂躪。
吃完飯之後,付長安扶著戚瀅練習走路。初時,還有些痛,一會兒就健步如飛了。
付氏在炕上縫衣,突然問道戚瀅想不想回家。聞言,戚瀅露出笑容:“想。”為增加說服力,還使勁點點頭。
付氏笑道:“過幾天姨母就送你回去,好不好?”
“謝謝姨母。”這稱呼是付氏要求的,說是不會引起村人誤會,戚瀅深以為然。
一大一小的兩人其樂融融,完全沒有看見一旁少年拉下的臉。
第二天戚瀅剛,就聽見付長安對付氏說道:“娘,我不想讓綿綿走。”付氏正在做飯,聞言也沒有理他。
付長安接著說:“我想讓綿綿給我當妹妹。”
付氏歎了口氣,對兒子說:“長安,你們的出生不同,今後的人生也是不一樣。若非綿綿落難,今生隻怕不會有什麼交集。綿綿生來金尊玉貴,我們窮盡一生隻怕也不會給她更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