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去，綿綿你留下。”十一皇子倔強地看著戚瀅。
“這怎麼行，讓十姐姐出去吹冷風嗎？”戚瀅有些不開心地道。
“綿綿，我出去等著你就是。”十姑娘忙攔住戚瀅，善解人意地道。
林直也是個機靈性子，對戚瀅道：“縣主，奴婢請十姑娘前廳奉茶，您和殿下慢慢說。”
十姑娘跟著林直出去之後，十一皇子對戚瀅說的第一句話就是：“綿綿，我母親去世了。整個宮裏，我也就能和你說說了。”
十一皇子的話裏透著濃濃的悲戚，讓戚瀅剛才那點不滿煙消雲散，不由安慰道：“你不要傷心了，樓娘娘那麼疼你，肯定不想見你傷心的。”
綿綿不善於安慰人，說的話難免有些幹巴巴的。十一皇子還是有點安慰，不過又說了件事情：“今天是母親的三七，可我連燒點紙都做不到。”
這話戚瀅就不知道怎麼安慰他了，今天是中秋佳節，若是十一皇子在宮中燒紙被人看見，就不是一兩句話能說得清的。
戚瀅啞口無言間突然靈機一動：“要不我們給樓娘娘放個河燈吧！就當是祭禮了。”
“好。”十一皇子綻開了連日來第一個笑容。
“十一表哥，那就去給外祖母請安吧，她老人家很擔心你。還有董太妃，這月餅是她親手做的。”說著戚瀅打開了食盒。
十一皇子掰下一塊來，遞給戚瀅，戚瀅推拒道：“我剛剛吃過了。”
十一皇子收了回去，將手中的月餅放入口中，道：“好吃。”
“那表哥就多吃點。”戚瀅看見十一皇子高興，心裏也開心了，“咱們走吧！”
兩人出來了，在前廳用茶的十姑娘站起來，快步走了過來，問道：“綿綿，沒事吧！”話是問的戚瀅，眼睛看的卻是十一皇子。
戚瀅笑著看了十一皇子一眼道：“放心吧，十姐姐，沒事的。”
“那就好。”十姑娘舒了口氣道，“咱們出來的久了，回去吧！”
戚瀅有些猶豫，剛剛她還提議放河燈的，現在自己就走。
“你們去皇祖母那裏嗎？”這是十一皇子第一次正經問十姑娘。
十姑娘雙手交叉放在小腹，恭敬又優雅地俯身道：“是。”
“那好，我和你們一起去吧！”這話看似是回答十姑娘，可是目光一直沒有離開戚瀅的身上。
“好。”戚瀅想得很簡單，董太妃送了月餅過來，十一皇子於情於理都要去謝恩。
“殿下。”十姑娘叫住十一皇子，“殿下還是換身衣服過去吧！”
戚瀅一看，暗自讚歎十姑娘的細心，十一皇子素袍銀冠，渾身上下沒有一點裝飾，一看就是給樓氏守孝的樣子。
十一皇子麵露不豫，道：“這衣服怎麼了！”
十姑娘聞言低下頭，也不敢說話了。戚瀅解圍道：“十一表哥，你去換身衣服吧，說不定你還要去前殿呢，讓皇帝舅舅看見不好。”
“我已經沒有穿粗麻衣了。”十一皇子有些委屈道，“就因為我娘最後不過是個才人嗎？”
十一皇子的聲音很大，嚇得林直上前扶著他道：“殿下息怒。”
“對不起啊，綿綿。我有點激動了。”十一皇子的失態也不過是一小會兒，就平靜了，“小林子，去拿我那件青色錦袍過來。”
林直很快就回來了，不僅拿來了衣服，還準備了玉冠，朝靴和配飾。十一皇子很快就換好了，三人就去了小花園。
汝南長公主已經去了碧水雅軒，太後和董太妃也已經回了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