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本來就應該是美好的,隻要你能讓過去的都過去。
關於我和於曉婉在香海鎮的回憶,我甚至找不到讓我難過的片段,她時刻都是那麼貼心,那麼懂事,每一個片段看起來她都像一個合格的妻子,除了訂婚宴那次記憶。
曉婉,既然回憶是如此美好,就讓過去的都過去吧。
我突然明白了,我在生病中為什麼會想念她,我們兩人不過是漂泊在都市裏,兩個孤獨的靈魂,這份想念,隻是孤獨中想念曾經的溫暖。
她是第一次一個人漂泊在外,她在想念最後一個給她溫暖的人。
“今晚別走了好嗎,留下來陪我。”
她好像用盡了最後的力氣,緊緊抱住我,身體滾燙,腳下已經站不穩了。
我將她攔腰抱起,走回了臥室。
“你已經病的意識模糊了,趕緊休息,我去找找體溫計。”
我幫她蓋上被子,又摸了摸她的額頭,比剛才還要燙。
海濱城市的夜晚比較涼,於曉婉睡覺喜歡踢被子,剛才一定是睡著了又著涼了。
我給她量了體溫,又讓她吃了感冒藥,她安靜的躺在床上,臉色疲倦,卻始終沒有合眼。
“你病了需要多休息,快睡吧,我等你睡著了再走。”
“為什麼不肯留下來,又不是沒睡在一起過。”
她抓住我的手,放在她臉上蹭了蹭,這是我曾經對她做過最多的動作,因為她的手很漂亮。
又不是沒睡在一起過。。。
我和於曉婉在確認戀愛關係之後,我給她講述過我的孤兒經曆,她以照顧我生活的名義,搬到了我當時的家裏,開始了一段同居生活,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她在我的腦海裏,從一個優秀的女朋友,似乎轉變成了一個賢惠的妻子,也正是那段同居日子,讓我開始向往和她的婚姻,向往有一個家。
我們太熟悉彼此的身體,彼此的習慣,記憶裏,身體上,揮之不去。
可是現在,我們已經分手了,彼此之間再牽扯不清,我覺得更難過的會是我。
這也有違我的職業原則。
好馬不吃回頭草,流氓不打回頭炮。
“你都病成這樣了,我留下來,怕你身體吃不消,嘿嘿,你也知道,我特長。”
她的話讓我有些尷尬,我隻能嬉皮笑臉一笑而過。
“流氓,以前我工作那麼累,你也不忘天天折騰我,還騙我說是緩解疲勞。”
她病怏怏的臉色泛起無力的苦笑,手指在我手心上畫著圓圈,好似一種信號。
我被於曉婉略帶挑逗的話,嚇了一跳,雖然和我在一起,她也學會了不少黃段子,但是人民教師於曉婉一向都嚴肅教育我不能太流氓。
我隱隱有種預感,今天晚上,如果我不走,一定會和她發生什麼。
“人民教師,你還是先養好身體吧,祖國的花朵都在等你采摘,不對,等你灌溉呢。”
我幫她把被子裹得更緊了,包得像一個粽子,讓她雙手動彈不得,她嗔怪的看著我,卻病的無力反抗。
“給你講講我來這裏上班發生的事吧,都挺有意思的。”
她遲遲不肯睡覺,我隻能拿出殺手鐧。
“睡前故事嗎?”
她臉上泛起柔和。
睡前故事,是我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每天晚上的必備節目,一開始是我想逗她開心,每天都會主動給她講幾個睡前故事,有些是我身邊的趣事,有些事網上的段子,後來她慢慢養成了習慣,每天晚上都要求我講一個,想不出來我還得現編。
以至於我現在都會隨時在手機裏存幾個段子,以備不時之需。
習慣有時候真是個讓人無奈的東西,你改不掉丟不下,它又時刻牽連著你心裏的某個人。
於曉婉的前任給她留下了什麼習慣,我不得而知,不過我卻不知不覺,讓她有了吃甜食和聽故事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