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聲陰冷的詩號,眼前的人緩緩轉過身,鐵青的臉色在昏黃的燈光下,看起來滲人,他的眼窩很深,卻透著陣陣寒意,濃濃的眉毛如刀一般氣勢逼人,眼角的皺紋好似飽經滄桑,可他陰冷的臉色讓人看不透年齡,隻有膽寒。
生死判官,生人勿近。
而剛才那一道鋒利的寒光,應該就是判官的獨門兵器,判官筆。
“書生,久見了。”
他眼裏瞬間放出寒光,語氣如同他臉色一樣,陰冷得讓人不舒服,好像真的在宣判生死一樣。
我心裏震驚不已,眼前的人居然是判官崔玨!
我靠,我跟他也不熟啊,一共就見過一次麵,話都沒說過,他怎麼找上我來了!還特麼是要殺我!因為何秋鴻?
“判官,你找我是為了何秋鴻?”
我心裏有些擔憂,現在的情況,的確是等著宣判生死了,可我不能讓戴安妮出任何事!
“何秋鴻的確是自殺,他走的那條路就是一條死路,如果你非要怪在我頭上,我無話可說,隻請判官別傷及無辜,放過她。”
我終於明白這些詭異的事都是在針對我,而我現在渾身無力,這楠木就是我的棺材?
崔玨鐵青的臉色看不出表情,隻是覆手站在我眼前,沉默不語,就這樣我們對視了幾分鍾,我察覺不出他的殺氣,他似乎陷入了沉思。
崔玨深邃的眼窩突然泛起一絲憂愁和無奈,隨後輕歎道:“師弟啊,你自負一生,為什麼偏偏走了糊塗路。。。”
我頓時倒吸一口氣,瞪大雙眼。
師弟!?
崔玨是何秋鴻的師兄?叛出儒門的那個?
臥槽,誰能想到判官居然是儒門出身!從聽過崔玨開始,就是聞名江湖的生死判官,關於他的出身沒人知道,恐怕關於他叛出儒門的事,是被儒門刻意掩蓋了。
崔玨長歎一口氣,似無奈似悲傷,他指了指房間角落的兩個藤椅,示意我坐下,我心裏也舒了一口氣,看來他不打算殺我了。
“我師弟自負才高,當年他最討厭的一句話就是書生百無一用,沒想到啊,這麼多年沒有他的消息,他居然。。。”
他沒再說下去,看得出,崔玨跟何秋鴻的同門情誼頗為深厚。
我抱著戴安妮坐了下來,她小腦袋在我懷裏蹭了蹭,似乎恢複了意識,睡得很香,學姐,這個時候你還能睡得這麼舒服,剛才我可差點死了。
“那判官又是從哪得來的消息?”消息半真半假,有人在誤導他。
“一個月前,我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信裏就是這個。”說著他拿出了一張照片,而照片裏,正是何秋鴻死在了我麵前。
我心裏頓時泛起疑問,那天晚上能拍到這張照片的人,隻有在場的人,而穆塵風和雲夕顏被惡鬥纏身,根本不會這樣,那隻有江門人了,何秋鴻崩潰之後痛恨儒門,他跟江門合作,一定也透露的崔玨的原來身份,那麼這張照片,是江門準備嫁禍道門的,可是崔玨認出了我。
“所以你特意找到我,來殺我?”
他搖搖頭,語氣認真的說道:“是你,找上了我。”
什麼?
這裏是。。。點鋒客棧!
一筆點命,兩筆鋒喉,三筆判生死!判官三式!
這裏居然是判官自己的店!怪不得裝修得這麼古樸,還起名叫客棧,崔玨就是儒生出身啊!
我蛋疼的啞口無言,居然是自己跑過來讓人判生死。。。
“老大讓我留你一命,先問清楚,所以我就用熏香把你抓來,如果人真是你殺的,我就廢了你的手腳。”
一句廢了手腳說得隨意,卻語氣陰冷,我聽得毛骨悚然,我擦了,聽你這意思明明是要我命的。
早就聽說判官行事古怪,亦正亦邪難以琢磨,我估計是因為他叛出儒門,而對禮儀世俗的叛逆吧。
我突然覺得用熏香來抓我,是對我手下留情了,要是用武力抓我,我能躲得過判官筆?那可是招招要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