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不說,不見,不想,以為這就是遺忘。
可當你再聽到她名字的時候,才知道,一切你以為遺忘的記憶,會如潮水般衝進你的大腦,每一個畫麵依舊真切的如昨日。
你說你已經忘了她,可一個名字,就可以瞬間讓你丟盔卸甲,狼狽不堪。
越是自欺欺人,越是傷痕累累。
“火爐哥,哎!火爐哥!你怎麼了?”
“沒事。”
我被兩人的呼喊拉回了現實,卻像做了一場很長很累的夢一樣,渾身沒了力氣,連呼吸都使不出力氣,嘴裏嚼著飯菜卻怎麼都咽不下去,哽咽的喉嚨死死堵著,如同堵住了心髒一樣。
我很難受。
我卻說不出哪裏難受。
我迫切的希望渾身上下每一處都痛一場,讓我難受的痛出來吧!
“你真沒事?是不是噎著了,你看眼圈都憋紅了,趕緊喝口水。”
天陽把水送到我麵前,我直接一口喝了一大杯水,哽咽的喉嚨終於順暢了一點。
“給我支煙。”
我接過煙點上,深深的吸了一口,平靜的吞雲吐霧,內心裏卻翻湧著複雜的情緒。
悲傷?難過?心痛?又或者是...想念?
也許吧。
“有照片嗎?給我看看。”我說得簡短,因為我不想多說話。
“之前還不想看照片呢,現在感興趣了?絕對漂亮,一個側臉就夠...”
“別廢話!”我打斷他,拿過手機。
看到照片的一瞬間,我的手不自覺的顫抖著,記憶恍惚了雙眼,時間仿佛在倒流,而我好像還靠在那顆樹下,享受著午後的慵懶。
照片裏的她,坐在教室裏,隻留下了一個側臉,歲月帶走了青澀,卻依然留下了熟悉的模樣,彎曲的細眉畫出一道迷人的弧度落在眼角,眼角下是淡淡的腮紅,如桃花般讓人陶醉。
人如桃花豔,眉似月牙彎。
這,的確是她。
而我,已經顫抖得不能自抑。
“火爐哥,煙頭。”
一聲提醒驚醒了我,我瞬間感覺手指火辣的痛,我連忙甩掉手裏的煙頭,才發現,兩根手指已經被燙破了皮。
“還說我倆沒出息,你看個側臉照片都把手裏的煙給忘了,哈哈,火爐哥,都給你看傻了,這美女是不是可以跟學姐一個級別了。”
看著他倆的調笑,我忍不住泛起苦笑。
“你們不知道她是從哪轉來的嗎?”我隨口問道,心裏卻在好奇。
“這個好像誰都沒打聽出來,她這兩天都是獨來獨往,也不找個室友同學陪著逛逛學校,聽說有要到電話主動聯係的,但是人家根本不回應。”
“學校裏已經有不少人開始有想法了,藝術院真是年年出美女啊。學姐和夏心語剛聞名大學城,現在又來了一個。”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我沒有興趣再聽了,吃完飯他們倆回了學校,而我卻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走著,剛點上一支煙,右手的兩根手指夾著煙一陣灼痛,我無視疼痛,繼續抽著煙。
痛吧,來得剛好。
煙一支接著一支,抽得我嗓子幹嘔,卻不想讓它停下來,就讓我清醒一會吧,抽完煙我就回到那個糊塗的世界。
路人匆匆過眼,我如同靜止在時間裏,呆呆的站在馬路邊,抽著煙,看著天。
一支煙的時間,你可以愛上一個人,可一包煙的時間,卻不能忘記一個人。
而人的感情也是如此,愛隻要一瞬間,忘記卻要一輩子。
下午的陽光很毒,我被曬的有些發暈,一包之後,我邊哼著歌邊走回咖啡。
“紅塵多可笑,癡情最無聊。目空一切也好。此生未了,心卻已無所擾,隻想換得半世逍遙...”
走在路上唱著《笑紅塵》,我笑得瀟灑,笑得風輕雲淡,笑這世間浮生如夢,我偏尋得半世逍遙。
“風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不想要,任我飄搖。”我一臉嬉笑的唱著,走進了咖啡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