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了,我真的好想你,從安。”沈玲玉幽幽的自言自語,我聽得瞬間渾身一抖,整個人差點跳起來。
“什麼?老板你在說什麼?”我語氣有些激動,沈玲玉被嚇了一跳,驚愕的看著我。
“我昨晚在夢裏聽到了這句話,撕心裂肺的哭喊出來的,喝的太醉了我以為是在做夢,現在一想,應該是素心說的,你怎麼了?”
“沒事,頭有點疼。”
我渾身像徹底被抽幹力氣一樣,癱軟在座位上,喉嚨哽咽得連呼吸都有點痛,我佯裝按著太陽穴,伸手擋住了濕潤的雙眼,淚石憋在眼裏,強忍著不讓它流下來。
從安,從安,從此一生平安。
我有多久沒有聽到這個名字了?
無數個夜裏,我以為再聽到這個名字,會危險得要了我的命,原來再次聽到這個名字,不是危險,而是心痛,撕心裂肺的痛,痛的要命。
想你了,有多想?醉酒之後才敢想嗎?還是這麼年,沒有勇氣去想?
時過境遷,物是人非。
你為什麼要出現?何必讓我安寧的生活不得安寧。
“林小暖,你怎麼了?是不是太難受了,我停下來休息一會吧。”沈玲玉看我突然的萎靡,臉色慌亂不已,連忙停下車,我慢慢推開車門,瞬間被抽幹了力氣,連走路的腿都有點抖。
“你眼睛怎麼紅了?是不是胃不舒服?我帶你去醫院吧。”她扶住我,滿臉關切和焦急,這份關切早已經超越了朋友關係。
“哦,是不舒服。”
我扶著路邊的樹,裝作嘔吐掩飾濕紅的眼圈,隻是我沒想到,我真的渾身難受的吐出來了,吐得滿身都是酒氣,滿身都是塵埃,風都吹不走。
原來徹心的疼痛,身體也會跟著心一起難過。
沈玲玉連忙遞給我一瓶喝過的水,我難受的沒管那些,直接大口喝下去。
我抽了根煙,休息一會,告訴她沒什麼事,吐完好多了,她還是去旁邊的藥店買了寫解酒的藥,還埋怨我應該戒酒。
回到車上,繼續開向市區,她刻意的放慢速度,慢得自行車都能超過去。
“老板,如果我沒有出現,你會一直等那個人嗎?”這是在沈玲玉恢複之後,我第一次問出關於他的話題,以前避開這些,隻是怕她情緒受影響。
“你。。。問這個幹嘛?”沈玲玉有些驚訝,對我眨了眨媚眼,眼裏閃過一絲異樣,我並不知道,我問的目的,和她心中的想法,並不一樣。
“我不會再想他了,你別亂想亂猜了,好嗎?”她語氣堅定神色溫柔。
我心中淩亂和不安根本沒注意她異樣的反應,隻是看著窗外繼續問道:“我是說,你走不出這個心結,就會繼續等他嗎?”
她突然沉默了,沉默了很久,直到眼前一個彎路,她語氣認真的說:“會,我會永遠等下去。”
“哈哈,真的會這樣啊。”我自嘲的一笑,笑得苦澀淒涼,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笑出這種味道,大概心裏就是這種味道吧。
隻不過沈玲玉看到我的反應,立刻有點慌了手腳,急急的解釋道:“你別胡思亂想好嗎,我現在真的不會再因為他難過了。”
車突然又停在路邊。
。。。。。。
大學城,何秋鴻家裏。
準確的說,這裏如今已經換了主人,屋裏原有的一切,似乎都換了模樣,沒了字畫,隻有雪白的牆壁,空曠不已。
“素心,你昨晚喝醉了?”秦伍陽坐在書房裏,慢慢品著茶,臉色平靜,看不出任何表情。
“師兄,對不起,昨晚朋友都玩的開心,所以跟著喝了一點,以後我不會再喝了。”素心坐在他對麵,語氣恭敬,像個犯錯的孩子。
“你我之間,算不上師兄妹,不必這麼稱呼。”秦伍陽給素心倒上一杯茶,隨後平靜的說:“你交了朋友,當然是好事,不過醉酒之後會失態,說了一些不該說的對誰都不好,飲酒之事在我門中,一向都是尊禮淺嚐,你雖然不是我門中之人,可你的身份,更應該注意這些。”
話雖平靜,卻帶著不平靜的口吻,素心立刻點點頭。
“我雖然以前沒見過你,不過我看的出來,你是一個心軟善良的孩子。”
秦伍陽說完側眼看了一下牆壁,那裏掛著一條大大的字幅:神演棋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