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緩緩站起身,走到了火堆旁邊的平地上,一番相談,心裏的突然變得異常平靜。
而火堆旁邊,他靜靜的坐了一會,把身旁的柴火一把全都添進了火堆,頓時火光衝天耀眼,打破了寧靜,熊熊的火焰也讓氣氛提高了溫度,安靜變得躁動。
他終於抬起頭,對視著我,透過火光卻眼神冰冷,今晚開始了。
布包再度被打開,一柄漆黑神秘的鐵傘橫握在他手裏,人也緩緩站起來,走到了我對麵,他不打算保留,直接盡全力?
“空手和我打?我可不會讓你。”他語氣也不再溫和,而是低沉的警告。
我拿出別在身後的簫,輕盈轉動,他眼裏閃過一絲驚訝,微微皺起眉頭:“簫?”
“對,書生不殺。”
短棍隻能傷,殺不了人,尤其是麵對眼前這樣的高手,恐怕短棍連一絲便宜都占不到。
他皺眉不解:“你這樣是送死嗎?恩情不至於用命來還吧?”
“那仇恨就要用命來嚐嗎?”我同樣反問他。
他頓時放聲大笑,聲音狂放帶著駭人的戾氣,聽得人心裏驚慌,好像他拿起鐵傘,就變了一個人,一個帶著仇恨戾氣難以控製的人,不再是溫和的賣扇大叔。
“區區一個短棍,就敢主動來挑戰我?你有死的覺悟了?你牽掛的人呢?”他聲音冰涼,似乎在反駁我剛才的話。
“我就是為了牽掛的人,才來挑戰你的,誰輸誰贏還不一定,晚輩林小暖,領教中原第一人。”我直接轉動短棍,一個起手式。
火堆裏突然傳來劈裏啪啦的脆響,我和饒悲天同時動了。
鐵傘頂端寒芒亮起,露出了短劍一般的利刃,橫掃而來,隻感覺眼前掃一道弧形寒光,把我硬生生逼退,這橫掃的速度和力量,簡直超出常人想象。
寒芒掃過,接連就是凶狠刺殺,我立起短棍頻頻擋開,絲毫不敢鬆懈,一開局就是逼命的殺招,我頓時陷入下風,甚至完全無力反擊。
我立刻綿力輕托,而寒芒利刃立刻以綿力相對,兩股柔力粘連在一起,我竟然一時間無法擺脫,槍走棍式,趁機大力一掃,嘭的一聲巨響砸在簫上,我直接被震退好幾步。
鐵傘收起的時候,完全可以走槍棍的套路,一寸長一寸強,單打獨鬥中,長兵刃的優勢太大了,我拿著短棍跟空手沒什麼區別,而且傘收起時成一個錐形,這麼一掃,有股鋼鞭鐵鐧的力道,震得我手臂都發麻。
而且神秘古怪的鐵傘,還有多少不知道的黑科技。
“在我麵前用陰陽武學,自尋死路!”他不屑的看著我,似乎很不滿,說道:“你應該比那個女孩厲害吧,會那麼多的武學,都使出來吧,也許你和我還真有一戰之力。”
我甩了甩手臂,慘然一笑:“我也是這麼想的,如果我用出全力,就算打不贏你,也能傷你幾分,甚至兩敗俱傷。”
“你學的武學都屬上層,就算資質平庸,你也要比很多高手更強,跟我交手還需要保留嗎?”他神色不悅,似乎對我開局的表現,很不滿意。
是啊,我說了,我自幼體弱,全靠醫仙才把身體調理健康,我就是習武中的庸才。可這副庸才之軀,要還醫仙的恩情。
“我使不出來那麼多,我心髒受過重創。”我慘笑道,直接說出實話。
他聽了頓時一驚,瞪大眼睛看著我,大聲說道:“有內傷!使不出來還敢一個人來,你真是送死來了!”
我搖搖頭笑道:“沒錯,我現在這情況,肯定是打不過你,可我不是一個人來的!”
他大驚:“什麼!”
話音剛落,樹林走出熟悉的人影。
“槍不凡,人不凡,少俠獨行,一夫當關。踏山巒,破千關,血槍斷命人不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