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媽笑著道:“我們這兒家家戶戶都有地窖,看吧,就是那個金橘樹旁邊兒不是有個木板子嗎,下麵就是地窖門。”
聽到這個,兩人都是對視一眼,忙是趕了過去,大媽一臉雲裏霧裏,探了個頭,那邊兩人已經打開了地窖。
順著梯子往下,順著前邊兒有一根燈線兒,仇晟順手一拉,地窖下麵的燈就亮了,看到下麵一幕,寧冰兩人都愣住了。
地窖下麵沒什麼藏著的蔬菜或者是不常用的物件,隻有一張書桌,幹淨的沒有一點兒灰塵,周圍的牆壁全都用水泥糊過的,光滑平整還貼上了粉色的牆紙。
一張張照片,從大一進校門開始,所有的主角都是顧馨染,她吃飯,在教學樓,在操場,還有和別人一起的照片,不過隻留下了顧馨染,其他人好像都被減下來了。
後來的照片中逐漸有了賈誌浩的身影,開心的像個孩子,似乎在他的生命中,找到了什麼重要的東西,這些東西,是他之前失去了,現在又在顧馨染身上重新得到的東西。
然而越是往後,照片中的顧馨染和賈誌浩卻有了一些距離,她看著賈誌浩的眼神不再像是之前那樣充滿愛意,而是帶了幾分恐懼感。
那時候的賈誌浩,或許是感覺到顧馨染要離開自己了,所以做了一些措施。
再往後的照片也有,貼滿了整整一間房,一張椅子放在正中央,仿佛能夠看到賈誌浩在這裏欣賞所有作品的畫麵。
讓法證下來拍了照,然後一張一張的將照片拆下來,根據當時的看法,很多照片都應該是當時拍了就貼上的,後麵的膠水已經有些泛黃。
在櫃子裏麵找了找,除了找到一部相機,沒有了其他東西,不過在下麵抽屜的夾層裏麵,有一本日記,一本賈誌浩的日記。
上麵記錄了他喜歡顧馨染的點點滴滴,從他第一次見到顧馨染,還有之後和顧馨染做的所有事情,隻是時間在大四的上學期,就突然戛然而止了。
算算照片上的時間,那時候似乎就是顧馨染和賈誌浩產生隔閡的時候,也是從那時候開始,賈誌浩似乎開始計劃著什麼,後麵的幾十頁,都被撕掉了,似乎不想被人看到。
將日記裝好帶回去,整個地下室在照片收走後,呈現出一種近乎悲涼的空洞,讓人覺得有一種由心而生的孤寂感。
賈誌浩把自己心裏的那個顧馨染一直困在這裏,把她當做依舊是自己想象中的模樣,而現實中已經脫離他控製的顧馨染,他選擇毀了她。
回到警局,審訊室中的賈誌浩依舊是一副淡定模樣,似乎絲毫沒有擔心,或許在他心裏,他從來沒有傷害過顧馨染, 因為他認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好。
他沒有傷害她,隻是將她變成了自己的傀儡,困在一個自己編織的牢籠中,出不去,走不開。
“我們找到顧馨染了!”寧冰將地下室找到的照片放在了賈誌浩麵前,賈誌浩看到照片當場就瘋了,把照片抱在自己懷裏,嘴裏不住說著:“都是我的,這些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你承認這些是你的嗎?那你是怎麼殺了顧馨染的,用注射器把毒藥注射進去然後再封口對嗎?我們已經找到了奶茶蓋子上二次印壓的痕跡。”寧冰直接說道。
然而對麵賈誌浩卻突然笑了道:“我沒有殺人,你們找不到注射器,我就沒有殺人,我沒有殺了馨染,馨染永遠會陪著我,永遠……”
“注射器在你房間的台燈燈座裏麵,對嗎?”仇晟忽然問道賈誌浩。
賈誌浩的神色登時就變了,眼神緊盯著仇晟質問道:“你對它做了什麼?你做了什麼!”
“嗬嗬,沒想到猜對了,也是,所有關於顧馨染的東西你都事無巨細的記下來,這種重要東西又怎麼會丟掉呢?當然要每天看著了,想著這個顧馨染再也不會毀了你的幻想,再也不會離開你對不對!”
“哈哈哈哈哈!”賈誌浩口中突然發出笑聲,看著仇晟,仿佛是仇晟親手毀了他的夢,毀了他原本編織好的世界,把他從一個幻想中的世界抓了出來,麵對現實。
“我愛她,為什麼她不愛我……”
“我趁著給她拍最後一張照片換了在後麵保溫桶裏麵的奶茶,我想讓她留給我最後一張笑臉……”
“四年,她陪了我四年,我從來沒想過她會離開我,如果她要離開,隻能是用我的方式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