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名叫何鶯兒,比許傾顏大一兩歲,麵容姣好,自許傾顏有了記憶起,便天天可以在巷子裏看到何鶯兒。

何鶯兒的家境和許傾顏差不多,不過不知為什麼,自許傾顏見到何鶯兒的第一天起,何鶯兒就對她有種莫名的敵意,時間久了兩人看對方都不順眼,她們的不和在巷子裏都是出了名的。

直到五年前許傾顏去了一趟榮府便消失了,見過她與墨星格的人都在傳她離開這裏,過好日子去了。整整五年許傾顏就像銷聲匿跡般。時間久了,除了何鶯兒時不時的還想起她,別人都已將她遺忘了。

直至今日,許傾顏再來到這個地方,沒有人認出她了。

許是何鶯兒想的太久了,許傾顏忍不住說道:“我是許傾顏。”

何鶯兒頓時怔住,臉上的表情分不清是什麼。

“你……”何鶯兒看著許傾顏,用手指著她,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許傾顏也不惱。

“林夕,我和鶯兒去院子裏逛逛,你在這裏等會我。”似是怕林夕擔心,許傾顏故意說得甚是親昵,拉著站在門旁的何鶯兒便出了門。

門外的天依舊陰沉陰沉的讓人感覺心口悶得慌,好似還要下一場雨般。何鶯兒也已恢複了正常,可目光觸及許傾顏時還是有些激動:“你……這幾年去哪了?”

“隻是在一個地方呆著罷了,這五年,你過得怎麼樣?”

五年的時光足以讓一切都發生改變,許傾顏瞧著何鶯兒穿著還不錯,過的應該還可以,隻是許傾顏第一眼瞧見何鶯兒的那一刻腦中隻有一個詞可以形容她:憔悴。

那不像是一個家庭美滿,生活富裕的人該有的狀態,所以,許傾顏好奇。五年了,再遇舊人許傾顏也想敘敘舊,便將林夕支開了,她不知道這麼長的時光裏,何鶯兒對她的態度是怎麼樣?是曾經一般敵視她,還是隻待她為普通人?

可許傾顏問完後換來的卻是一陣沉默,就在許傾顏覺得何鶯兒不願告訴她時,何鶯兒開口了。

“自你走後,我爹不知道為什麼染上了賭癮,我娘勸不住他,漸漸地爹爹賭的越來越大,越陷越深。直到後來有一次欠了杜家兩百兩銀子。可是我家那裏賠得起啊。”說到這,何鶯兒有些哽咽,許傾顏從她的語氣中能聽出她這幾年過得很不好。

何鶯兒理了理情緒又道:“我娘自此一病不起,我爹賭債纏身,東躲西躲。有一次,夜裏,我爹出去,杜家找上了門要錢,說在家等著我爹回來。第二日正午,我爹便被一陣暴打,杜家說若是在還不上錢來便將我們打死……”說到這,何鶯兒的眼淚已經出來了。

許傾顏將隨身攜帶的帕子遞給何鶯兒,不免有些可憐何鶯兒:“不好受的話就別說了。”

何鶯兒搖了搖頭,示意沒事繼續說道:“三日後我餓的沒法,想弄點吃的回來在河邊偶遇杜公子,不過當時我還不知道,杜公子隻是淡淡看了我幾眼就走了,我當時也沒注意。晚上回家時,杜家便差人來,當時我害怕極了,以為他們要打死我。可沒想到杜家的人說,那二百兩銀子不用還了,隻是條件是將我送給杜家做杜少爺的小妾,我爹雖然好賭,但還是有點良知,並不願意。隻是哪裏能容我們選擇!”何鶯兒說道這情緒激動了起來,許傾顏不語靜靜地聽著,心裏有些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