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傾顏撐起一把剛從路邊買來繡著竹子的青傘。
這是今年夏天的第一場雨,來的卻格外的遲。細雨朦朧,恰似江南,輕打在雨傘上,似一曲清曲,更似淚落。
“姑娘請留步。”
冷不丁的傳來一個聲音,許傾顏微微一怔尋著聲音看去。
隻見被雨點滴的略深的牆旁蹲著一個身穿一件黑袍的人,遠的看起來像蜷縮在牆邊的一團黑色的球。聲音清脆,如一顆玉珠一般落於盤中,依稀聽著是個女生。
能有這樣一身穿著的女子,許傾顏記憶中隻有一個。
女子甚是古怪,沒有人知道她的名字,她的姓氏,她的年齡,她就好似突然出現在這個世界一般。沒有親人,沒有朋友,甚至連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她唯一有的便是自己。
少女雖說是一個算命的,但她並不給所有人看命,聽說她隻給有眼緣的人算。而且她並沒有固定的地方,四處流落,身上沒幾個錢。有些人因為對女子早有耳聞,來找她算命,可她卻拒絕,除了給最有眼緣的人算,少女大部分算的人都多災多難,亦或是一生悲苦。
正想著,那個少女將鬥篷的帽子取下。
許傾顏看到了一雙極美的眸子。少女黑曜石般的眼睛如一汪深幽的潭水,卻冷得通透,似是能將這世間一切都看透一般。站在這朦朧細雨中,淡淡紅唇,給人一種錯覺。她站在這裏,你卻覺得如隔雲端,隻一眼看去,卻覺得比仙子還要美上三分。不過她最美的,不是她的容顏,卻是她那種隔人千裏之外的氣質。她的美,清冷的不食人間煙火。
少女深深的吸引了許傾顏。許傾顏小時候,便聽人家常常議論她,據說少女雖然年紀小,而且性格行為古怪,不過的確有兩把刷子,一算一個準,當時少女如同許傾顏一樣不過是個小孩子而已。那時,許傾顏便莫名的對少女有幾分好感。許傾顏覺得是小時候的淵源,如今她與這位少女才有緣說話。
許傾顏站在原地,任由眼前的少女打量著她,許傾顏好似看見少女眼中有一絲不一樣的情緒,不過下一秒便恢複如常。
“姑娘姑娘天資聰穎。若是在民間,日後定會大富大貴。隻是,因為五年前的變故,姑娘卻選擇了另外一條路。即便日後也會大富大貴。可到底其中過程太過辛酸,不是常人能接受的。”許傾顏聽完後,一臉疑惑的看著少女,對於她的話也似懂非懂。少女說後。淡淡地看了幾眼許傾顏又道:“我能說的隻有那麼多了,如今姑娘已身在另外一條路上,那麼日後隻能自求多福。”
許傾顏聽完後微微一驚,這位少女說她的命不算太好,那麼依照她平時算命的慣例,她的命便是多災多難了。
站在許傾顏旁的林夕聽後生氣道:“你是誰,你莫要瞎說。當初是墨先生給小姐算,小姐的命是大富大貴。豈容你在這兒騙人。小姐你莫要信她的,也莫要多想些什麼,如果她算的那麼準,怎麼沒聽人說過。”
那位少女聽完林夕的話也不惱,簡單的說完一句後便走啦,好似沒有聽見林夕說的話一般。
“姑娘今日好似錯過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