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新人進宮後已經半個多月,這半個月,淩王隻踏進後宮五次,三次歇在頤華宮,兩次陪胡韻希在景陽宮用午膳。使得胡貴妃,玉昭儀風光無限。

這半個月,許傾顏除了早晨同呂柔一起給胡貴妃請安時,自然少不得要被玉昭儀刁難,不過都被擋了過去。請完安後便一直閑著,許傾顏要麼在自己宮中看看詩書,練練字打發打發時間,要麼就是在關雎宮中同榮木清聊會話,度過炎熱且無聊的夏日。

正午過後,陽光愈發刺眼,又悶又熱,站在外頭直教人煩得慌。

許傾顏坐在關雎宮中的圓凳子上,離放冰塊的大瓷缸不遠,涼氣輕輕飄起,就像藍色輕煙一般,看著十分美麗,屋內更是無比涼爽跟外麵相比簡直不是同一個世界。

許傾顏身穿一件桃色深衣,雖然款式簡單,裙子上卻繡著精致繁瑣的刺繡,裙擺直至腳踝,簡單不失華麗。

頭梳芙蓉歸雲鬢,挽著柳金白銀發梳,花紋繁瑣略大的發梳毫不奢華炫目,除此之外隻用了些許白色散珠點綴左右,滿頭珠翠在撒進屋內淡淡的陽光中耀耀生輝。

潔白的耳垂上帶著的紅珠金葉耳環,如石榴般小巧的紅珠襯得皮膚愈發白皙,細長的金葉垂至脖頸,讓人忍不住想去輕輕觸碰。

奢華大氣,更襯得許傾顏美的妖豔,微微上挑的眼尾塗著淡淡粉色,透著無限的媚意。許傾顏自入宮來極少穿的這樣華麗。

而榮木清則是身穿一件淺色長裙,長長的頭發披散下來,如玉的耳垂上隻戴了一對珍珠,穿著格外隨意,愈發落落大方。隻見榮慕清低著頭,細碎的發絲垂至臉頰,芊芊玉手繡著一副清麗池塘。

大約半個時辰後。榮木清含著笑意,看著潔白的手絹中繡的栩栩如生鯉魚,還有紅色鯉魚旁簡單微傾碧綠的荷葉荷葉,不大不小的手絹中再無其他。

這個手絹是許傾顏半個月前讓榮木清幫忙繡的。當初許傾顏隻是說她突然想到一個花樣,隻是自己並不懂刺繡,便求著榮木清幫忙繡。反正在宮裏呆著也無聊倒不如繡著打發打發時間,於是榮木清便應了。雖然繡的東西簡單,數目也少,可榮木清卻繡了整整半個月。因為許傾顏對她說:鯉魚荷葉雖然就繡這麼兩樣,但是要繡的非常精細,看著卻要簡單清新。

起初榮木清還疑惑許傾顏為什麼讓她繡的如此簡單,可如今看到成品榮慕清才終於明白,相比宮中滿手絹的繁花錦簇亦或是單一的顏色,鯉魚的紅色襯著欣然的綠愈發清麗脫俗,簡單卻又不失意境。

許傾顏放下手中隻繡了一般的花朵,她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可唯獨一刺繡卻是一竅不通,當初墨星格說她會的也夠了,便不必再學習刺繡。

許傾顏走到榮木清身旁,看了看成品如她想象中的一樣,許傾顏眼中透著讚許說道:“妹妹覺得如何。”

“雖然看似簡單,卻透著不一般的意境,好似道出了夏日難得的清涼,可真是讓我愛不釋手啊。”榮木清微拂這手絹,對於自己的成果甚是滿意,可卻有些遺憾,這是許傾顏讓她幫忙繡的,再喜歡也是她的,正想著說話的語氣都有些羨慕。

“木清既然覺得好,那我便贈與你好了。本來我正愁著妹妹初到宮中送些什麼見麵禮好,又不庸俗又顯心意,後來我就想出了一個花樣,隻是我並不精通刺繡,便隻能用木的手借花獻佛嘍,妹妹可不要生氣。”許傾顏風輕雲淡的說道,卻聽得榮慕清心中一喜。

“我說嘛你這小妮子真的這樣好心。”榮木清聽後佯裝著板著臉,又說道,“不過,傾顏,謝謝你。”

許傾顏聽後微微一笑,要謝她就一會再謝吧。

下午,許傾顏便在關雎宮中同榮木清聊天。

黃昏時分,天氣微暗,清風微拂帶著絲絲涼意似是要下雨一般,許傾顏看著時候也差不多了,說道:“我看外頭天氣甚好,姐姐可賞臉陪我出去走走。”

“正有此意。”榮木清說著便要向外走去,卻被許傾顏攔住。

見許傾顏將手輕輕的搭在她的肩上,榮木清疑惑的轉頭,看著許傾顏。卻聽許傾顏輕聲說道:“你確定要這樣出去嗎?”

榮木清這才想起,因為是在自己宮中所以榮木清穿的甚是簡單,可這樣出門必定會被宮女們笑話死了,若遇到高位的妃嬪少不得要以不遵守禮儀,藐視貴妃的理由被罰呢。

許傾顏衝著榮木清會意一笑,便將她帶到梳妝台前,說道:“你給我化了那麼多天妝,今天我也給你拾掇拾掇。”

榮木清看著鏡中的自己,微微一笑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