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的存在嚴重損害了溫如水和連黎的夫妻感情。
溫如水沉默了好一會才道,“睿妍,你從來都沒有相信過我。”
肯定的語氣,並沒有留給夏睿妍反駁的空間。
能有多少信任呢?夏睿妍用眼角的餘光看了溫如水兩眼,眼睛中依稀浮現出昔日溫如水那如沐春風的樣子。剛剛開始的時候,或許還有信任,可是溫如水的舉動一次次的將夏睿妍的信任消磨,逐漸的消磨殆盡。
現在,夏睿妍隻想用自己手上所有的東西去搏一次。
“睿妍,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溫如水無奈而又自嘲的說了一句之後,才又對司機吩咐了一聲。
“謝謝。”夏睿妍客氣的對溫如水道。
溫如水臉上浮現出受傷的表情,第一次沒有回答夏睿妍的話。
夏睿妍也不在意,隻是淡淡的看著自己手中的手機。她現在隻想見到歐鶴睿,越快越好。
靜謐了許久,快要到溫家的時候,溫如水才問道,“睿妍,灰眸又哪裏好了?”
看起來溫如水已經知道她和灰眸的事情了,夏睿妍低著頭思考了片刻才道,“沒有好不好之說,在一般人眼裏他絕對沒有你好。可是,他讓我安心。”
夏睿妍有時候覺得歐鶴睿就是一棵樹,既能替她遮風擋雨,又能載著她讓她坐在那樹頂,遠眺天空,放任她成長。
溫如水想了想自己做過的事情,大概就是那些事情讓夏睿妍覺得不安心了吧。
“睿妍,”溫如水好似為難了很久,那聲音好像是從雲端飄過來一般,“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做.愛?”
“你是想說錢永生剛死,我就和灰眸在一起了嗎?”夏睿妍低著頭,“你也不懂我。”
溫如水不明白,他不懂夏睿妍什麼?他知道夏睿妍最多,當年幾乎是和夏睿妍朝夕相處。他是做錯了事情,可為什麼從此以後就再也沒有接近夏睿妍的資格?錢永生死的時候,他一陣竊喜,因為,他覺得他說不定又有機會了。可是,前幾天他又聽說夏睿妍有灰眸了。為什麼夏睿妍甚至肯接受灰眸那個身份地位和她相距甚遠的一個人,卻不願意接受他呢?
溫如水沒有磨蹭,讓司機直接將車開到了他爺爺的門前。“睿妍,我不知道你要和我爺爺說什麼,但是,我想說,即使你和我爺爺沒有談攏,我也不會讓你有事。我說過我會送你出國,你就一定能夠出國。”
夏睿妍對溫如水笑了笑,拿著手中的包就下了車。
溫如水突然一把拉住了夏睿妍的手腕道,“睿妍,灰眸那天死了,你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夏睿妍眼睛突然睜大,隻是片刻,夏睿妍又恢複了常態,“連黎是個好女孩,溫如水,我們都過了任性的年紀。”
轉過身,夏睿妍目光卻變得堅定。歐鶴睿絕對不會死的,他一定不會拋下她。
溫如水爺爺的門是半掩的,夏睿妍在門邊敲了兩聲,便走了進去。
屋內,溫如水爺爺正端端的坐在主位的大紅木硬椅上。屋內很安靜,這個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屋中陰涼,光線有些暗。整個屋子中隻有溫如水爺爺手中健身球碰撞時發出的聲音。
那健身球是特製的,每一次相碰都有悅耳的音樂聲,清脆悠長,帶著山澗最質樸的聲音,無論聽多少遍都不會覺得膩。
夏睿妍進屋之後便自覺地關上了門。
溫振遙睜開眼睛,溫振遙今年已經七十五歲了,一雙眼睛中也有了些許的渾濁,隻是,任誰也不敢忽視麵前的這個人。這個人絕對是在官場上呼風喚雨的實權人物,即使他現在已經退休了,仍舊沒有人敢忽略他的影響力。
“我一直都想看看那個能把我孫兒迷得神魂顛倒的女人是誰,”溫振遙蒼老而又沙啞的聲音在屋子中回蕩著,“你果然厲害,全家人都死絕了,還能這麼冷靜,沒想到居然找到了我。你難道不知道我們溫家和徐家、夜家都關係匪淺,你就不怕我出賣你?”
“怕,可是在你麵前我還有幾分活路可走,但是一旦到了徐家、夜家,我就隻有死路一條。”夏睿妍很誠實的應了聲,才看著旁邊的椅子道,“不請我坐下嗎?我好幾天沒有吃東西,已經餓得眼冒金星了。”
“坐。”溫振遙遠遠地指了指離他最遠的座位,很是不客氣的道,“我孫兒這輩子是最聽我話的,從沒有忤逆過我,可是為了你他卻三番四次的為我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