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冷越打越起勁,兩三下就把向原直樹打得耳鳴了了,原本還挺像樣的一張臉,也變得不堪入目。
強烈的痛感,都快讓向原直樹生無可戀了,他現在最想知道的就是自己為何還沒昏過去。
其實說來也簡單,夏冷打他之前,在他身上紮了兩針,現在他想不清醒都難。
“夏冷!別打啦,快住手!”一個焦急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來。
眾人隻聞其聲,未見其人。下一秒,一陣強風襲來,工藤熏便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了夏冷的身旁,拉住了他的胳膊。
而在遠處,還未完全走下樓梯的呂馨先是困惑不已,然後才仿佛想明白了什麼,心念著:“肯定是夏冷的緣故,否則熏姐怎麼會跑得這麼快。”
還在氣頭上的夏冷扭頭瞧了一眼工藤熏,接著,十分嫌棄的把向原直樹給鬆開了。
幾秒鍾前還囂張的青年小夥子,現在正蜷縮在地上,抽搐著,怎麼看都隻剩下半條命了。
“直樹~~~”一聲絕望的叫喊從幾米遠的角落裏響了起來。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的投向聲音的來源,隻見一個臉色異常難看的婦女癱倒在那裏,悲憤萬千,艱難的朝向原直樹爬去。
夏冷皺眉觀察了一下,又迅速地掃了一眼所有的人,很快判定,他們這些遭受毒害的人跟昨天那批傷者一樣,隻不過,中毒更深,傷勢更重。
“熏姐~~”夏冷的神態中隱約出現了“後悔”二字,他拉著工藤熏的手說道:“我看我們還是別救了吧,他們這些人中了毒都在那兒亂吃藥,現在治起來很麻煩的。”
“啊?”工藤熏最初還有點不認同夏冷的看法,可冷靜一想,也清醒地意識到病人診前這麼胡亂吃藥,對治療會產生多大的麻煩。
於是,一時間,她也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你說什麼!”許多人訝異道。
“你這是什麼話!居然敢見死不救!”“我可不想這麼早死!”“別人都說這裏有神醫,你們可不能這樣!”“要多少錢,我都出!隻要能救我一命啊~~~”
眾人紛紛叫嚷著,還有一些人直接從向原直樹的身上跨過,跪在夏冷的麵前哀求了起來。
工藤熏見狀,忽然上前,推開人群,將向原直樹的母親扶了起來,呂馨也過來幫忙。
這時,夏冷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對著身後的欣蘭說道:“看見了吧,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就在欣蘭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夏冷又漠然的盯著那些哭喪的人,“真是一群冷血的白癡!”
說完,夏冷就準備帶著工藤熏她們離開。
在場的病人們都傻眼了,接著,幾個人慌不擇行的衝了上來,大喊道:“別走啊,醫生!”
七八個男女眼看著就要碰到夏冷了,突然,“全都給我讓開!”他們的身後,傳來了一個男人的咆哮聲。
“恩?”夏冷不禁好奇這又是誰來了。
很快,在薰香閣門口那兒,擁擠的人群發出一連串騷動,十幾名相貌峻冷,身著自衛隊空軍軍服的男子,持槍粗暴的推開大驚失色的病患,開辟出了一條幾米寬的通道。
隨後,一名上衣領口解開的空軍上尉軍官抱著一個昏迷的年輕女子跑了進來,十分嚴峻的盯著夏冷和工藤熏他們,穩重道:“你們這兒,誰是院長?”
“我是。”工藤熏如實答道。
誰料,那上尉像是觸電了一般,猛然上前幾步,死死地盯著工藤熏,“快,院長閣下,求您救救我的未婚妻!”
院長閣下?工藤熏竟然有點慌了神,她還頭一回聽到別人這麼稱呼她。
“喂!你們怎麼可以插隊啊!來看病,也得有個先來後到吧,你們軍隊就這麼不講理嗎?”一個穿著格子襯衫的男子不滿道。
上尉眉頭一緊,一道厲色從眼中閃過。
果不其然,“混蛋!閉嘴!”一名機靈的下屬一槍托砸在了那男子的頭上,怒罵道:“你沒資格批判我們的長官!”後者應聲倒在了地上,痛苦不堪。
士兵這麼一打,現場頓時炸開了鍋,不少人慌忙逃離。
而上尉則急不可耐道:“請您快點治療吧。”
工藤熏抿了抿嘴後,盯著他懷裏的女子問道:“她受了什麼傷?”
“沙林毒氣。”上尉直言道,“各大醫院,我都跑遍了,那些專家醫生都沒有百分百的把握,將她治好。”
“又是沙林毒氣,”工藤熏現在對著種毒劑的名字已經銘記在心了。然後,她伸手翻了翻那女子的眼皮,想查看一下病狀。
誰曾想,夏冷突然吐出了幾個字,“已經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