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翔沉默了一下,讓裴捷的父母哭了一會兒,才用眼神製止了他們繼續宣泄情緒。
“很遺憾,就在我們排除裴捷嫌疑的時候,卻傳來了裴捷『自殺』的消息,並且我們拿到了一張署名為裴捷的遺書。”這裏高翔顯然是選擇了一下措辭,他沒有“裴捷的遺書”,而是“署名為裴捷的遺書”。
乍一看似乎差別不大,實際上後者更容易讓人聯想,果然,他這麼一,就連裴捷的父母也徹底收住了哭泣聲,專注地聽他繼續下去。
“案子發展到了這裏,有三個要點是我們必須考慮的,我們可以先擺出來。”高翔環視了眾人,聲音仿佛帶著一種充滿懸念的節奏:“第一,案犯似乎沒有能力直接書寫偽造裴捷的筆跡,第二,因為涉及從庫房盜取過去的提款單,所以保管庫房鑰匙的焦斌有重大嫌疑,第三,這份遺書上的確是裴捷的筆跡,卻處處透著奇怪。”
“為了推導接下來的結論,我們不妨把這三個要點反過來琢磨——首先,為什麼這份署名為裴捷的遺書處處透著奇怪?”著,高翔掏出了遺書,當著大家的麵讀道:“我沒做這件事情,我想用這種方式,明我的情況——大家想想,這份遺書聽起來不顯得很奇怪嗎?莉莉,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寫?”
黃莉莉被高翔的突然提問嚇了一跳:“啊?我?我……我沒想過要『自殺』啊……”
這樣的問題高翔自然是不敢去問韓『露』的,所以他看似很隨意地挑了黃莉莉來問,其實白了就是柿子挑軟的捏,所以,眼見黃莉莉沒有立即配合,高翔繼續保持微笑並『逼』視著黃莉莉。
“我……好吧,我可能會寫……我沒有偷錢,我要用『自殺』,來證明自己是無辜的。”終於,黃莉莉哭喪著臉敗下陣來,心裏覺得高翔和羅衛平一樣不是好人。
“沒錯,這份遺書實在太拗口了,不像是一個準備要死的人寫的。因此,哪怕是筆跡毫無問題,我也覺得十分奇怪。”高翔十分滿意黃莉莉的回答,於是繼續道:“好,我們暫時擱置這一個問題,就當是裴捷真的寫了這麼一份遺。來看第二個要點,重大嫌疑人焦斌,有一度我以為案子是他做的,既然他做下了案子,又讓裴捷死掉,偏偏還不讓裴捷自承盜竊賬戶,那麼,就存在著一個可能——他會再殺一個人,並留下遺書承認作案,這樣,一切都可以有一個圓滿的解釋。”
高翔到這裏,頓了頓,然後繼續分析:“可是,這又和我們的第一個要點——案犯不會書寫裴捷字跡——互相矛盾了。當時因為我們手頭的文檢檢材不足以支撐我繼續分析下去,為了確定真凶是不是焦斌,或者是另外還隱藏著的哪一個人,所以,我電話裏告知楊探長,可能還要死人,並且趕緊過來對涉案人員的筆跡進行進一步的分析。”
“就在我們剛剛從這幾個饒筆跡裏發現了一些有趣的東西的時候,焦斌『自殺』了,並且留下了另外一份遺書,這遺書同樣的拗口——賬戶的事情是我一時貪心做的。沒想到影響了同事,後果這麼嚴重。對不起,我隻能以這種方式負責了。”著,高翔再次笑眯眯地看著黃莉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