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的人有韋耀文夫婦,特地從葉路洲遠道趕來的吳琪,親戚圈兒外的隻楊行瀾一人。
“來我敬你一杯,孟,跑前跑後,全靠你張羅了。”吳老爺子敬楊行瀾酒。
“吳伯,晚輩應該的。”楊行瀾嘴抹蜜般地甜,“您老住得舒舒服服的,我們都高興,祝您老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姐……”吳琪湊近吳念梅,悄聲,“我好像在哪個酒瓶子上看見他的這套現成話。”
她們一旁偷偷地談論,絲毫沒影響吳老爺子他們三個男人喝酒的氣氛。
吳老爺子:“我這一輩子知足了,兩個閨女孝順,兩個女婿稱得上親兒子。”
“還有我呢!”楊行瀾不失時機地靠近吳老爺子,假惺惺道:“我呢?我真就缺個爸,我爸他死得早,連長得啥模樣我都記不得。”
“你願意,我收了。”
“爸!”楊行瀾竟真模真樣地叫了一聲。
這一聲爸叫得吳念梅心裏哢噔一下,她瞥眼丈夫,滿臉的笑容顯然是裝出來的,楊行瀾是他的心腹,直白一點是黨羽、幫凶。
到鄉下接老父親,張羅布置這套房子,楊行瀾始終在場,緊緊跟著自己的丈夫。
“他們又陰謀什麼呢?”她感到有種不祥的兆頭。
兩年前他們精心策劃,使姚慧神不知鬼不覺地死去。
現在她感到後悔,為時已晚。
“念梅,到你起杯了。”韋耀文見妻子發呆,,“爸喬遷新居,大喜的日子……你起完杯,琪起。”
她起了杯,然後是琪。
吳琪的臉龐有片微紅,祝酒辭極簡單:“爸住新樓我高興,不會什麼,話都在酒裏,喝!”
“耀文,我今晚留下,和琪幫爸再收拾收拾。”飯後,吳念梅對丈夫。
“可你要注意休息。”韋耀文目光在她腹部掃了一下,“別太累嘍。”
韋耀文和楊行瀾走後,多貪幾杯的吳老爺子倒床便睡,他的臥室成了鼾聲噪音的重災區。
吳念梅不得不關上門,隔斷如雷的鼾聲傳到客廳來,她們姐倆睡在客廳的沙發上。
妹妹琪明走,家裏的牛羊什麼的大勇一人照料不過來,趁今夜,吳念梅想對妹妹些事情。
“姐,爸在這,又給你添麻煩了。”吳琪。
“沒什麼。”吳念梅,“咱爸身體硬朗朗的,自己又會做吃的,也喜歡做。媽活著的時候,來人去客的,都是爸炒菜……咱媽像我似的,做菜不香。”
“你比我強,姐,我做菜他在一旁不停地提醒,蔥花,花椒,大料,醋……有一回燉豆腐,他的作料兒我都放了,熟了一吃,嘿,你姐我忘了什麼,鹽。”吳琪性情直爽,風風火火地做事,錯了也一點不含糊地承認。
“瞧,你和大勇夫唱婦和的多好,田園牧歌似的生活,日子過得舒舒心心,騰騰火火的。”
“姐夫對你不是挺好的嗎?”吳琪聽出姐姐隱約著不如意,她借著灰暗的燈光,姐姐麵部表情是她很少見過的憂傷。
“姐,到底咋回事?”
“琪,你認為你姐夫這人怎樣?”
“很好呀,看她對你疼愛得多細致……大勇隻知道對我好,卻不知咋個好法……姐夫對咱爸,行,很行啦,給他買樓,又張羅給他找老伴兒……”
“你覺得他這樣做自然?”
“咋不自然,明他心腸好,孝順。”
“他這樣做為掩人耳目……”
“姐!”她聲音大起來,“你咋想得這麼偏……你是懷原…”
吳琪認為姐姐古古怪怪與懷孕有關,“我懷你外甥時,脾氣壞透了,就恨大勇,打他兩三回……”
“琪你聲音點,別喊醒老爸。”她,“與我懷孕沒絲毫關係。姐不是無端,你聽我慢慢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