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過嗎?”安旗很納悶。唐情有點喪氣,她害怕的就是安旗把過的話早已拋在腦後。
“你一個女人被人強奸然後殺死。”
鄰座的美甲師和挑選指甲的姑娘被她們的話題所吸引,一起向她們看過來。
“哦,確實是有這麼一回事,我想起來了。”安旗恍然大悟,立即恢複了她健談的本色,“真是別提了,那件事我和好多人過,提醒她們要注意安全。她們都被嚇得夠嗆。最可怕的是,那個女人不但被殺了,而且,大色狼還把她的舌頭割了下來扔在一邊。哎呀,多麼變態。”
“那麼,”唐情急切地問,“那件事情是真的嗎?”
“怎麼不是。雖然我沒親眼看見,可是有人看見了,就這麼傳了出來。”
“還有那舌頭,也是嗎?你能肯定?”
“至於舌頭嘛,傳言就是這麼的。——可不是我編造的,我可編造不出。”
“那麼這件事情究竟發生在什麼地方?”
“聽是寶社區,一個廢棄的垃圾場裏。那裏治安一向混亂。”
“啊,我的哪!”還沒等唐情接著問下去,一位顧客發出了一聲驚呼,“我的家就離那裏不遠,你們的是真事嗎?”
安旗正在挨個地拉抻唐情的手指頭,此時她的動作明顯地慢了下來,最後,幹脆停止了。
她開始繪聲繪色講述寶社區凶殺案的事情,好像她親眼看見的一樣。
她幾之前,有一位居住在這個社區的白領職員在一晚通宵加班後向家裏走去,她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耷拉著頭行走著,在路過垃圾場時,透過薄薄的晨霧突然看到了一雙女人僵硬的腿。
緊跟著,啊!一整具屍體,脖子像快被勒斷了,口腔空洞洞的,原來舌頭被扔在了一邊……
“什麼直挺挺地躺在那裏,什麼一灘血跡,你把我的心都得發毛了。”旁邊的一位美甲師叫起來。
“我還是很難相信。”唐情低聲。
“不過不信的話,你可以到寶社區去打聽打聽。——哦,你的護理做完了,多麼漂亮啊!”安旗最後重重地摩挲了兩下唐情的手,道。
“好極了。”唐情抽回手,心不在焉地瞄了一眼。
她從錢包裏取出兩張鈔票留在桌子上,匆匆忙忙地走出了“纖纖指甲鋪”。
當晚上,高翔站在東城分局辦公室的窗前。
黑夜吞沒了整個城市,星星點點的燈火安靜地閃爍,像在黑色絲絨上撒了一把銀粉。
但是高翔看不到這一片黑暗,對於刑警來,當一樁案件發生之後,時間就會以時來計算,而黑夜的一時與白晝的一時沒有任何差別。
滴答。滴答。高翔聽到在他的心裏有一架鍾表在走得飛快。今早晨,當他從玉林路花園回來之後,這架鍾表就被開始運轉起來了。
這意味著,從這一刻以後,他的生活就會和這架鍾表捆綁在一起,直到案件告破的那一。
可是問題是,他也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會消停下來,實話,每次都是如此。想到這裏,那機械的滴答滴答聲變得沉悶地讓人難以忍受。
胡雄偉用胳膊撞開房門走了進來,右手心翼翼地捏著一個塑料袋。
“法醫簽字的鑒定結果要等到明才能拿到。”他,“不過,大致的情況我已經搞清楚了。”
他把塑料袋擱在桌子上,然後搬過一把沉重的沙發椅坐下。“死者確實死於典型的機械性窒息,顏麵有淤血,玫瑰齒,誰都看得出來。死亡的時間在淩晨兩點鍾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