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來不提那個女人,我也不問,因為我早就知道那女饒事情。老頭子一喝多了就打我,邊踹我邊罵:“你怎麼不跟那女人一起死了算了,真是晦氣當初買來那麼個喪門星,生了個賠錢貨不,還哭得我生意一落千丈。”
雲姨並不高大,很是孱弱,但她是我見過最堅韌的女子,是我所有勇氣的來源。我明白她想保護我,雖然我並不介意這一牽
到了應該上學的年紀,雲姨去求那老頭子出錢讓我讀書,我躲在門後看到老頭子將她拉進臥室,許久才鬢發淩亂、步履踉蹌地出來。但她隻是理理頭發,笑著對我:“我們刀可以去上學了。”
學校的生活並不如想象中美好,但雲姨喜歡坐在一邊看我寫作業,我便也喜歡了上學。
我不止一次問她,我們為什麼不離開這裏,她總是伸手摸摸我的臉,:“刀,這都是我們的命。”
等我再大一些,我發現雲姨總是偷偷盯著老頭子的兒子看,滿眼的寵溺,甚至半夜的時候偷偷溜去他的房間。我開始恨自己為什麼不是男孩兒,那樣她就會隻愛我一個人。
似乎是十四歲的某一,老頭子又喝酒了,抓著雲姨往臥室拖,雲姨摳住門框不肯鬆手。老頭子扯了幾次都沒扯開她的手,氣得一個巴掌甩過去:“不識抬舉的東西,你以為你是什麼,你跟孟佳那個賤人一樣,都是老子買回來的。那個賤人死哭活鬧的想往老子的床上爬,而你連兒子都給我生了,還裝什麼聖女。”
已經想不起當時心裏的感覺,隻記得自己瘋了一般地衝上去對老頭子又咬又打,當然最後是我被打得遍體鱗傷,但是心裏的痛更勝過身體。我覺得,雲姨那樣美好的女子,應該有一個同樣美好的人生,我暗暗發誓,會讓那些傷害她的人付出代價。
為了找到那些人,我跑遍了雲黃市的孤兒院、福利院,可以人海茫茫,那麼多年前的事情,哪裏還會有人記得。就在我都已經心灰意冷的時候,一個意外發現讓我重新燃起了複仇的鬥誌。
那老頭子歪在沙發上看電視,雲姨跪在他腳邊擦著地板,電視正在演迅達企業的開業典禮,易文重對著鏡頭笑得滿麵春風,老頭子冷哼一聲:“哼!這子倒是發達了,當年一副土包子模樣地跑來問我是不是要請保姆,聽我要買女人,嚇得臉色蒼白地跑了,但是沒幾就又來了,現在倒是混得人模狗樣的。”邊邊用腳挑起雲姨的下巴,逼她看向電視:“看到沒,這就是當初把孟佳和你賣給我的人,人家現在可是大老板了。”雲姨隻是默默地不做聲。
我死死地攥著拳頭,連指甲紮破了手掌都沒有感覺。
雖然有了線索,但是調查清楚整件事情,還是花了我一年多的時間,製定好計劃後我找雲姨要了錢去學編程。
一步一步,我離報仇的日子越來越接近,我也越來越心。
第一個下手的對象,自然就是易文重。出乎我意料的是,他隻略微詫異就恢複了平靜,似乎早就在等待這一。他跟我聊了很多,聊他時候在孤兒院的生活,聊他心裏的不安。他主動叫律師進來立了遺囑,最後我遞給他膠囊的時候,心裏似乎有一絲猶豫,但是當我想到雲姨,馬上又堅定了。
第二個被殺的是溫七鋒,他很是膽,不停地求饒,都是易文重的主意,他隻是幫忙。我故意嚇唬了他半,我喜歡看他驚慌失措的樣子,最後還是逼他吃下了膠囊。
每次我都是坐在窗台上等他們毒發,然後用假牙在頸部留下孔,他們都是吸人骨血的魔鬼,據隻有這樣才能消滅他們的靈魂。
沒有殺掉唐君讓我很是遺憾,就好象一幅畫作被半途而棄。
但是那,我第一次看到雲姨哭,不禁有些惶恐,也許我真的做錯了?
現在我呆在醫院裏,房門緊鎖著,隻能透過窗戶看到外麵的,但我並不難過,因為外麵的世界從來都不是我的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