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朋覺得自己血壓都升高了，看看新明一直不話，他也隻能強忍著怒火，“楊姐我理解你們的擔憂，但是這是謀殺調查，如果有必要，我們可以強製老太太去做筆錄，你考慮清楚。”
楊老太太剛想話，女兒早就跳了起來，“你們還威脅我不成！？你們警察了不起是不是？抓不到犯人就抓我們平頭百姓是不是！？”
“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們還有沒有王法你們！？”楊姐的聲音越叫越響，但是周圍被警察悄悄圍住卻一時半會也離不開。
新明瞟了眼身後，雖然被攔在警戒線外，但是記者早已將鏡頭對準了這邊，這也是他沒有出聲罵回去的原因之一。
但他也不打算放第一目擊證人就這樣離開，就在腦子飛轉怎樣平息這件事情的時候，身後的馨桐突然往前走了兩步，站在楊老太太麵前不遠處。
“對不起。”馨桐。
所有人都愣住了。
楊姐罵饒嘴型還張在哪裏，吃驚地看著麵前這個穿著白大褂的警察。
黃攀和高朋顯然沒想到法醫會來上這麼一句。
一時間嘈雜的吵鬧聲猛然寂靜了下來。
新明看向馨桐，她的嘴角抿緊，麵無表情，但是眼神中散發出一種新明從未見過的光芒，尖銳而強烈，那是憤怒夾雜著不甘的神色，也是這種情緒所以讓她開口就對目擊者脫口就出的道歉。
對不起，讓老太太你看到這種悲慘的事情。
對不起，我們沒有再早一點抓住他。
楊老太太的手還抓在女兒的衣角，緩緩的放下了，還在大家都不知道該怎麼反應的時候，她慢慢地，“沒有啥好對不起的，唉……作孽啊，那啥筆錄，錄就錄吧。”
“媽！！”楊姐顯然不滿意母親的決定。
老太太擺擺手阻止她下去，“我七十六歲了，看到的事情太多了，這點驚嚇算不上什麼，那個娃……躺著的那個，多大啊？”她著抬頭看著馨桐。
馨桐臉上有一絲動容，“二十左右。”
“唉……真是作孽，錄吧錄吧，我看到啥都會告訴你們……你們能抓住殺人犯麼？”老太太著又抬起頭來看著馨桐。
馨桐微微皺起了眉，想到肖玟剛才的話，和不遠處正躺在地上的“人”，點零頭。
新明一個跨步走了過來，“楊姐，筆錄不會要很多時間，筆錄完了之後我會派人送老太太到公安局旁邊的軍醫院做全身檢查，費用全部我們來，你看這樣行麼？我們也很抱歉讓老太太受到這樣的驚嚇，我保證一定盡全力抓住這個犯人。”
楊姐看看母親的臉色，知道這個溫和的老太太其實認定了一件事情，誰都沒用，隻有深深歎一口氣，點零頭。
“馨桐，你不跟我們一起？”新明追著馨桐的步伐問。
馨桐搖頭，然後指著藍色運屍車，“我跟著運屍車走，還要去一次醫學院，今之內我會安排全麵解剖驗屍。”
新明看著馨桐的臉色，總覺得她和之前不一樣，仿佛被激起了一種力量，整個人變得不一樣起來。
“新明，”馨桐一腳踩上了運屍車又回頭，“你的對，去TMD情緒，沒抓到他們之前，我什麼情緒都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