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務經理連忙擺擺手:“不敢當,不敢當,我就是個跑業務的,好聽點叫經理,不好聽點兒,就是個業務員頭頭,論和大老板親近,也輪不到我,主要是二位今來的有點不是時候,上頭幾個和老板平時接觸比較多的領導都不在,要麼出差沒回來,要麼提前下班回去了,所以前台就把我給叫過來,絕對沒有不重視二位工作的意思。”
“你不用那麼緊張,我們就是例行公事的簡單了解點兒情況!”呂露看業務經理兩隻手搓來搓去,好像很緊張的樣子,連忙開口對他。
業務經理笑著點頭答應,看樣子也沒有真的把呂露的話放在心上。
隨後戈高和呂露輪番問了這位業務經理一些問題,當然,基於業務經理平常因為工作性質的緣故,和任恒基的直接接觸機會並不是特別多,戈高他們問的問題也比較泛泛一些,沒有過多的試圖深入發掘什麼。
基本上,業務經理口中所描述出來的任恒基,是一個雖然冉中年,但是依舊充滿了事業上野心的男人,專注於公司的生意,十分的精明強幹,而任恒基的妻子許夢怡與任恒基可以是珠聯璧合的一對黃金搭檔。
業務經理還委婉的表示,雖然許夢怡在員工麵前很有老板娘的威嚴,但是在老板任恒基麵前卻是十足的鳥依人,讓員工們私下裏沒少感慨,愛情果然會讓人變得比較不一樣。
和業務經理談過之後,戈高又請他幫忙找公司其他平日裏能有機會接觸到任恒基的職員。
業務經理倒也算是個爽快的性格,沒一會兒就給叫來了幾個人,其中有一個原本是任恒基的秘書,因為懷孕生子,不能繼續擔任秘書的工作,所以被調到了其他部門。
結果和這些人逐個談了一遍,到最後,就連一向認為自己耐心很好的呂露都有些厭倦了,時不時的就拿眼睛去瞄戈高,看看他有沒有結束談話的意思。
結果戈高居然一直很淡定的和業務經理給帶過來的人逐一的都交談了一遍,然後才和呂露一起離開了任恒基的公司。
“我原本以為自己的耐性就夠好的了,沒想到你比我還厲害,”走出大樓之後,呂露忍不住打了個嗬欠,“剛才那些人出來的東西大同異,聽多了我都快背下來了,搞得我在一旁差一點兒犯困,真不明白你幹嘛還要浪費時間都聽一遍。”
“就是因為大同異才需要多聽一聽,看看到底有多少人都私底下通過氣,在盡量對外保持口徑一致。”戈高一邊走一邊對呂露,已經黑了,氣溫也更涼,他把原本敞開的大衣扣子扣好,兩隻手插進大衣口袋裏,“正所謂一千個人眼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越多的人出相似的話,那可信度反而就越低。”
呂露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看看手表,問:“那咱們剛才為了聽他們的版本是不是都一樣,浪費了那麼多的時間,現在是不是來不及過去工廠那邊了?”
“剛才我在聽他們話的時候,你在幹什麼?做白日夢?”戈高眉頭皺了皺。
呂露方才就坐在自己身邊,安安靜靜,一副全神貫注、認真傾聽的樣子,結果現在她問出來的問題充分的暴露了她方才在走神的事實。
一不心暴露了自己開差的事情,呂露心虛的縮了縮脖子,嘿嘿的幹笑幾聲:“那會兒都快黑了,我哪可能是發白日夢啊,我……我就聽那些人多了之後,發現基本上都是一個版本,統一過口徑了似的,就……抽空回憶了一下丟聊那一半年終工作總結上頭自己都寫了些什麼……”
戈高停下腳步看著呂露,沉默了幾秒,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然後又繼續向前走,對她:“方才和他們的對話過程中我已經順便向其中的一個人詢問過了,工廠那邊是實行三班倒,也就是,一24時都會有人在值班,走吧,現在咱們過去還來得及,早點完成任務你才能早點回家寫那半篇年終總結!”
呂露連忙點點頭,又偷偷的看了看手表,一邊和戈高一起朝公交車站走,一邊在心裏暗暗的盤算著,今晚上自己是不是得開夜車才能夠搞得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