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沉潮濕的地下室裏,四處充斥著,黴爛的味道。
其中的一間的房間裏,關著一個人,一個年輕的男人。那男人被綁了雙手雙腳,綁坐在一張凳子上,不得動彈半分。
從被關進來,直到現在,除了最開始負責綁他來的四個保鏢外,再也沒有其他的人進來過。
平靜,往往就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征兆。
“吱呀”一聲,房間的門,從外麵打開了。
垂著頭,在養精神的男人,緩緩地抬起頭來,率先入眼的是眼前出現了一雙鋥亮的皮鞋。
那皮鞋是個名牌,意大利貨,他知道,來人的身份,並不簡單。
再往上前,他看見了一張比自己更加出色的俊容,這張臉,他並不陌生,因為就在幾個小時之前,那個人還一舉撕咬死了五個擅闖的人。
這個人,就是囚禁了藍魅兒母子的男子,夜影,傳說中現在夜家的當家人。
男人看男人,那眼神,本身就帶著挑剔,再加上,兩個人又因為一些共同的人或事,這下子,就差成為敵人了。
仇人見仇人,那是分外眼紅,這兩個男人對峙的硝煙氣息,也好不到哪裏去。
夜影居高臨下,盯著這男人,直直地望進對方那黑眸深處,似乎有一種想要將對方看穿的衝動。
“你趁夜混進來,究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夜影是來親自審問這男人的。
“我的目的,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雖然按現在的處境來講,淩司南算是淪為了這裏的“階下囚”,可是,他一點兒也沒有那種被囚的狼狽,反而高昂著頭,試圖在任何一點氣勢上,都不想輸給這個男人。
無論是為了藍魅兒,還是為了那個女人,他都不可以在這男人麵前低頭,永遠不行!
"想救她們母子倆離開?”夜影勾唇一笑,竟笑得相當的狂妄,“你以為,就憑你那點三角貓的工夫,有帶走他們母子倆的本事嗎?”
不是夜影瞧不起這男人,而是,他有相當的自信。
這句話一出口,正戳中了淩司南的痛處。
的確,他沒有本事,救魅兒出來,不僅如此,還將小寶也給搭進來了。
這正是他對她們母子倆感到愧久不安的原因,如果沒有那項任務,或許就不會了。
“你到底想怎麼樣?她們倆不是你可以傷害的人。”他惱恨自己,為什麼就差了那麼一點點,差一點就可以救出他們了。
“我想怎麼樣,那是我的事,再說了,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的安危吧,自己都死到臨頭了,還有空閑工夫管別人的死活嗎?”這個男人對藍魅兒母子倆的重視態度,讓他非常不喜歡。
“我既然有膽量敢闖進來,就已經做好了失敗的準備,如果這是命中注定,要我命喪於此,我無話可說。我隻是做了我認為應該做,必須要做的事情而已。”
淩司南少有的鎮定,反正血液已經成功運出去了,要說還有什麼放不下的話,大抵就是這可憐的母子倆了。
“嘴巴倒是挺硬的,別以為我不敢動你,不敢殺你,我告訴你,惹惱了我的下場,你還承受不起。”
這男人,看著,都讓他覺得無比的煩悶,如果可以,他真想讓他直接從這裏消失,不,從這個世界消失。
“你傷害我,可以,沒問題,但是傷害他們母子倆,恐怕就不行了,你難道不記得五年前了嗎?”
為了保護藍魅兒和小寶的安全,淩司南不得不提到了五年前的事,也隻有這一個充足的理由,現在才能保住這母子倆的命。
“記得怎樣,不記得又怎樣?”夜影微微一愣,他的很多記憶都沒有了,隻是麵上,他還得裝作淡然,他要看看這個男人,究竟想通他玩什麼把戲。
“五年前,你不是舉行過一場曠世的婚禮嗎?你可還記得你的老婆,夜家的女主人,那一夜她試圖逃離夜家……”淩司南邊說邊密切注意著眼前這個惡魔的表情,哪怕一點點細微的,他都不想錯過。
隻可惜,夜影老謀深算,心機之深,無人可以料想。
“你現在突然和我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隻是想說,非常不好意思,五年前,正是我開車路過你郊外別墅的公路上,好巧不巧地遇到了尊夫人。”
“那是不是,打算讓我償還你的救命之恩呢?”夜影冷冷地笑了一聲,心下卻早已經風起暗湧。
他猜測著,這個男人口中所說的,他的老婆,這個女人會是誰?
“救命之恩?如果你還有一點點懂得知恩圖報,你就應該放了我,因為當年如果不是我,你也許就再也見不到你的女人,還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