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寫給皇後的曲子,什麼教給旁人?這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可不要讓皇上的回憶被勾起,饒了那妖女一命可就不好了!
右相正是出於上麵的考慮,才急匆匆的打斷蕭何的要求,也因此錯過了一個接觸真相的機會。
見自己的要求被打斷,羽墨殤又已經出於生氣的狀態,蕭何頓時心驚起來,她拚命爭取來的機會,不會就這麼消失了吧?!
又驚又怕,蕭何也顧不上什麼皇家禮儀威嚴,朝著羽墨殤就喊起來,“這是臣妾的最後一個願望,還請皇上滿足。”
羽墨殤皺著眉頭,不悅的看著她發瘋的樣子,開口就要責罵。
還沒等羽墨殤發話,底下眾臣就爭先恐後的開口了。
“啟稟皇上,皇後在朝堂之上大肆喊叫,實在是有辱皇家風範,應當立即廢誅。”
“啟稟皇上,皇後言行舉止頗為粗魯,實在是不配成為一國之母。”
“啟稟皇上,皇後瘋狂喊叫,怕是得了失心瘋,應該盡快廢黜。”
一個又一個的大臣站出來,紛紛諫言要求廢後,形勢急轉而下,蕭何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下場。
她不顧一切的站了起來,瘋狂的往羽墨殤的方向跑去,一邊跑一邊喊著,“皇上寵愛的不是我,該死的那個狐媚妖精不是我,是”
還沒等她說完,一把長劍便已穿過她的胸膛,讓那個名字,永遠的留在了她的嘴裏。
血,噴湧而出,濺在潔淨華貴的大殿上,也濺在權高位重的右相身上。
所有大臣都沒有反應過來,呆愣愣的看著蕭何:她的身上多了一個血窟窿,身後卻空無一人。
若不是那淩厲的劍意,以及她現在的慘狀,所有人都不會相信剛剛這裏有人出現過。
羽墨殤的臉上滿是震驚,卻在沒有人看見的角度偷偷鬆了口氣:剛剛好險,若不是暗衛的動作快那女人怕是要將璃筠的名字說出來了。
隻是,現在也好不到哪裏去:有太多的線索暴露出來,若是足夠聰明的話,很快就能推斷出蕭何要說的人是誰。
羽墨殤眼睛低垂,但願這群大臣都被嚇到了,沒有聽清,也記不清蕭何說過的話。
“啟,啟稟皇上,剛剛出現之人是。”右相畢竟經曆過大風大浪,第一個反應過來。
羽墨殤抬頭,眼神冰冷,“剛剛那人,是暗衛。看見皇後衝上來,便以為她要對朕做出不軌之事。”
說完,他有些難過的歎了口氣,“唉,可憐了皇後對朕一片真心,竟不明不白的就這樣死去。”
右相並未聽見他的話,腦海裏隻剩下一個詞:暗衛。
右相愣愣的開口,“皇上身邊,有多少這樣的暗衛?”
可惜他沒有等到羽墨殤的回答,而是等到太監尖利的聲音,“退朝!”
眾大臣都驚訝的看著羽墨殤,隻見他緊緊攥著自己的拳頭,盡力壓抑著自己的麵部表情,急切的向蕭何走過來。
右相還愣在原地,立馬就被他的黨羽們給拽了回去,“快走,皇上要發怒了。”
右相這才從暗衛的震驚中走出來,看向了羽墨殤,並把他的壓抑看在眼裏。
等到所有人都散去,羽墨殤終於恢複了雲淡風輕的樣子,“把蕭何抬下去,給她算個黃道吉日好下葬。”
說完,他就大步離開,再也不看蕭何一眼。
所有人各司其職,有條不紊的處理著現場。
沒有人同情蕭何,也沒有人關心事情的發生,有的隻是安分守己。
一代皇後,就這樣躺在地上,縱使穿著最華貴的正裝,畫著最精致的妝容,卻連死後的尊嚴,也不能保全。
風輕輕吹過,亂了誰的發絲,又亂了誰的心思?
空曠的皇宮,人來人往,誰在自己傾聽,風中傳來風的歎息:自作孽,不可活!
再說聽雨軒,璃筠醒得特別早,她一醒來,就往身邊的位置探去,卻隻觸碰到一片冷清。
“春風秋雨。”她大聲喊著。
兩人聞聲而入,“小主,怎麼了?”
璃筠猶豫片刻,終於發問,“皇上呢?”
“皇上?”兩人對視,皇上昨晚不是在這歇息嗎,什麼時候走的。
看見兩人支支吾吾的樣子,璃筠頓時火冒三丈,“快說!”
春風秋雨見勢不對,趕緊跪下,“奴婢不知。”
璃筠一句話也不說,死死的盯著她們。
許久,她終於開口,“去打探,皇上今日從哪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