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璃筠呆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人。
那張臉浮現出溫柔的笑容,“我是羽墨殤啊。”
羽墨殤?璃筠怔了怔,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然後,一陣疼痛襲來,璃筠猛地抱住自己的腦袋。
眼前的人影模糊起來,一會兒漸漸遠去,而後又漸漸走來。
等到再次看清那人的麵容,璃筠終於看清了他的容顏,“你是璃鷹!”
那人皺了皺眉,然後用責怪的語氣說道,“筠兒,你怎麼可以這麼沒有禮貌,要喊我鷹哥哥。”
璃筠猛地撲到他的身前,捏起粉拳就往他身上招呼,“你才不是我的鷹哥哥,你是壞人,你殺了我的父皇,我要殺了你!”
璃筠的聲音尖利,臉上是抑製不住的恨意。
那人卻露出了苦澀的笑容,“筠兒,我也是有苦衷的,你以後會懂的。”
璃筠卻聽不進任何解釋,“你殺了我的父皇和母後,我是永遠不會原諒你的!”
“唉。”那人忽然發出一聲長歎。
然後,他的身影變得飄忽不定,麵容也變得模糊起來,“筠兒,你以後會懂的,你隻要記住,我是永遠不會傷害你的。”
璃筠恨恨的看著他遠去,不甘心的追了上去,“我不會放過你的!”
璃鷹卻沒有說話,隻是安靜的看著她,一臉無奈寵溺。
璃筠怔了怔,剛剛那表情好熟悉啊。
畫麵一閃,她的腦海裏便湧出了一段段記憶,他們幼時在一起玩耍,璃鷹對她的好,對她的寵溺,一點一點的放映過去。
直到最後,她置身於那片火海,一步一步走向地上躺著的屍體,眼裏終於滴下了眼淚,嘴裏呢喃著,“鷹哥哥。”
忽然,一陣劇痛傳來,她努力的睜開眼睛,便看見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麵前。
這人的臉好熟悉,他到底是誰?
是羽哥哥,還是……還是璃鷹。
“唉。”璃筠歎了口氣,這事情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恐怕自己說了,也春風也不會相信的。
養心殿內,兩人大睜著眼睛,四目相對。
“左相今日到來,不知有何要事?”羽墨殤率先開了口。
梁聞昌看了羽墨殤一眼,他今日浮躁的很,竟然這麼快就敗下陣來。
“嗬嗬,沒有要事,臣就不能來叨擾皇上嗎。”梁聞昌有些吊兒郎當的說著。
羽墨殤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左相嚴重了,朕隻是好奇你為何如此清閑。”
梁聞昌順手端起手邊的杯子,“微臣可不像皇上,回宮便有無數美人,爭著搶著伺候您。臣那左相府啊,可冷清的很。”
羽墨殤挑了挑眉,“你左相府冷清?那也不能霸著朕的養心殿不走吧。”
梁聞昌毫不尷尬的笑笑,“微臣可沒有霸著不走,不過是來關心關心皇上,您也不要這麼小氣吧。”
羽墨殤無奈的看著那端坐著的人,他怎麼從來沒有發覺,這左相有做牛皮糖的天分?
而那梁聞昌,絲毫不受外界影響,端端正正的坐在下首,慵懶的喝著茶,吃著點心。
就這樣過了許久,羽墨殤終於忍不住了,“左相大人,你已經喝了朕十幾壺茶。”他隱晦的表達了自己的不歡迎。
梁聞昌猛然醒悟,然後刷的站了起來,“啊,多虧皇上提醒。”
羽墨殤鬆了口氣,終於將這瘟神送走了,自己可以去找筠兒了。
還沒等他的一顆心完全放下,梁聞昌的聲音又傳了過來,“要是皇上不說,臣還不知道得憋多久呢。您自個兒忙就行,臣去去便回。”
去去便回
這四個字,瞬間將羽墨殤打擊得七零八落的。
感情這左相隻是憋得慌,不是要走了,他到底有沒有聽懂我的意思!
不管他是不懂還是真不懂;是真傻還是裝傻,羽墨殤都隻能安安靜靜的坐著,等待那牛皮糖歸來。
不過片刻,梁聞昌就大搖大擺的回來了,他臉上舒展出滿足的笑容,“啊,真舒服”
羽墨殤握筆的手一抖,正在寫的那本奏折便被毀了。
梁聞昌沒有忽略他的動作,眼底閃現出得逞的笑容。
梁聞昌大大方方的落座,笑吟吟的看著羽墨殤批奏折,不過這回他學乖了:沒有再一直喝水。
忍了許久,羽墨殤終於忍不住了,“左相怎麼不喝茶了,難道是不好意思了?”
梁聞昌大大方方的笑笑,“啊,不是這樣的,微臣隻是怕打擾皇上,便忍住饑渴沒有再填茶。”
羽墨殤強忍住心中的憤怒:你在這裏就是對我的影響!
於是乎,梁聞昌安安穩穩的坐了一下午,眼見著到了吃晚飯的時間,他也沒有一點要回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