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怔怔點頭,陽影終於鬆了口氣。
這是隻不好糊弄的老狐狸,能從他嘴裏套出話來,實屬不易。
現在,他已經知道了局勢到底有多麼的危急,任務就已經完成了一大半。
接下去的事情,就看羽墨殤的了隻要能將這老家夥的毒解開,就算他不能收為己用,也不會再對修言聽計從……
他的眼睛微眯,眼神若有若無的瞄向皇宮方向。
右相忽然發現了這點,猶豫的開口,“大人,您有急事嗎?”
陽影拉回思緒,淡然回答道,“沒什麼急事,隻是坐得有些久,身子不是很舒服。”
說完,他淡定自若的端起茶盞,眼瞼微微垂下,掩飾住眼裏的焦慮。
不著急?那是不可能的。
以羽墨殤的速度,現在應該已經帶著毒醫到來才對。
現在,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他遲遲沒有到來。隻能說明一點:他那邊遇到了困難。或許……那位毒醫根本就不答應。
陽影難得遲疑,即使他努力掩飾了,還是讓右相看出了一些端倪。
“那……解藥。”右相忐忑的問到。
自從他有了自己的勢力,就在不停的搜尋名醫,希望能將身上的毒解掉。
可惜,找了那麼多所謂的神醫,都對這毒無可奈何。
這次,和陽影達成共識,是知道自己不會被竹國放過,不如放手一搏好了。
他原本以為,陽影這幅胸有成足的樣子,必定是早有準備。
即使他得知陽影手中沒有解藥,也沒有過懷疑,隻覺得陽影是打算動用無極閣去搶出解藥。
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這麼回事?難道他還沒有做好準備,打算空手套白狼?
這麼一想,右相對陽影就沒有那麼客氣了:反正自己的也再慘不到哪裏去了。
“既然不急,那本相這裏新進了一批茶葉,不如一起品嚐一番?!”
陽影將手中的茶盞輕輕放下,微不可聞的歎口氣:連本相都用上了,看來……他真是賊心不死啊。
為今之計,隻有等著那邊的消息:希望他一切順利!
皇宮內,羽墨殤黯然離開,走出了院子卻不知該去向何方。
整個皇宮,他唯一想去的就是聽雨軒。
可現在正是關鍵時期,以筠兒的聰慧,必定已經知道了一些風吹草動。
他現在的情緒低落,無論如何都瞞不過筠兒。
若是讓她知道了,免不得一頓擔心,還是白擔心……
羽墨殤有些煩躁的走了兩步:所以便不能回聽雨軒,既然不想讓她擔心,那就不要讓她察覺出來。
“皇上。”一個冰冷的男聲忽然響起。
羽墨殤反射性的回頭,就看見墨寒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身上挎著個藥箱,安靜的看著他。
“你,要去哪裏?”羽墨殤略有些激動的問到。
墨寒嘴角一扯,那弧度讓人很容易以為是笑容,“聽說皇上遇到了難事,我在皇宮叨擾了這許多日子,總得出些力。”
墨寒的語氣真誠,卻讓羽墨殤的心裏一暖,“說什麼叨擾,你來給筠兒治病,就是大恩。何況,你還是他師兄,多來皇宮住住,也是應該的。”
墨寒冷冷看著,微微一點頭,算是接受,“既然時間緊張,那就勞煩皇上帶路吧。”
羽墨殤一怔,“你……”
墨寒輕輕擺手,“皇上也不必多想,這事情,於我自己也有好處。”
羽墨殤也是明白人,他一聽就知道了墨寒的想法。
不過……說是有關聯,但關聯也不是那麼密切。
唇亡齒寒,也不是所有人都逃不過這命運。
至少,若是真有那麼一天,武林中人團結起來,也不一定會落得一敗塗地的下場。
所以,即使墨寒說是於自己有好處,他也會記得這份情意雪中送炭,而不是落井下石。
“既然如此,朕在此先謝過神醫的幫助了。”羽墨殤真心實意的鞠了個躬。
墨寒冷冷看著他的動作,不閃不避的,心裏卻是一緊:這人雖是皇帝,卻不是自視甚高的人,至少他的道謝很真誠,是個心思通透的人。
“這邊請。”羽墨殤語氣略帶恭敬的說道。
墨寒淡定的點點頭,疾步跟了上去羽墨殤的步子太大太急,不是他弱渣。
走到不遠處,就已經有人準備好了馬車,墨寒緊跟著,淡定自若的坐了上去。
他的嘴上不說,心裏還是忍不住讚賞的:這效率,也沒見他吩咐,就已經有人講事情辦得妥妥的,值得表揚!
兩人坐上馬車,飛奔著往右相府趕去,也沒有想過璃筠與墨冰。
而這兩人,一人百般聊賴的躺在床上:羽墨殤說了,她的病還沒有好,不能見風,不能勞累。